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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眼镜男不会一拳打在猥琐上司的脸上,要是早知道看守看里面,现在是这个情景,他想当时还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和正义感。

    眼镜门在牢监的门口,手中拿着自己的新发的脸盆和毛巾,他像闯入恶狼领地的小羊,左边是满身纹身的帮派人士,右边是另一伙江湖好汉。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犯的什么事?”

    在看守所里犯人之间是不能互通案情和个人信息的,疯狂首先开口询问眼镜男的情况,这么做明显是不合乎规矩。

    不过谁在乎的呢,要是守规矩,他们也不会被关到这里面来。

    眼镜男没有搭理他,目光在两边的大通铺扫过,寻找个自己能容身的地方。可是实在是一个监室的人太多了,横着竖着躺上十多个人,仍是没有一个他的容身之处。

    见眼镜男不理自己,那男人火冒三丈,感觉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污辱,他想拿新来的人立立威。

    “你是聋吧,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疯狂的小弟有些看不过去的吼道

    眼镜男推推鼻子上的眼镜,正在考虑要不要回腔,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小兄弟,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进局子吧?”烂牙强一手揽上他的肩头,将其拉回自己的阵营。

    银镜男点了点头,烂牙强指着对面脸上有伤的男人说道“他叫疯狗,不过别人私底下都叫他烂狗屎,是个坏事做尽的混蛋,以后见到他这张脸可要躲远一点。”

    疯狗听到烂牙强如此诋毁自己,撸起袖子就要再掐一架,烂牙强却突然大叫狱警,钢门的小窗口被拉开,狱警扯着嗓子就是一顿教训。

    “是不是不想老子用电棍伺候你们。”

    疯狗紧捏的拳头紧了紧,电击的余威犹存,他可不想再领教那股酸爽,向烂牙强挥了挥拳头。

    烂牙强得意的一笑,揽着眼镜男的肩头走到大通炕的最后面,用脚踢了踢装睡的手下,给眼镜男腾出一个位置。

    眼镜男道了声谢,这监室的大通铺睡觉的地方可是有讲究的,越靠近门的地方那是整个监室老大的位置,越到最后面地位越低。

    腾出来的位置刚好够眼镜男盘腿坐下,脱掉鞋子,眼镜男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双眼一闭便开始默念起心经。

    老爹常说世间百态皆是修行,身处红尘之中做不到方外之人那般恣意洒脱,可习武之人不还是讲究一个心境。

    疯狗细细打量着巍然不动的眼镜男,他们一行人委屈求全窝在这看守所,不是就为了找到华小天的下落。那华小天的照片他们也是见过,眼前这个人外形和气质上完全和华小天搭不上边,可他就是觉着这个人有些怪。

    眼镜男从小习武,青春期也是怼天怼地的主,自从失手打残了人,家中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才将事情压下去。他的性格也因此大变,不再轻易出手,一心扑在学习上,大学毕业就成了一名码农。

    社会的磨砺,难凉一腔热血,看到上司对女同事动手动脚,还是忍不住动了手。

    习过武的人,身上的气质和常人不同,常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对这种气质最敏感,所以疯狗才觉得他有些怪。

    他这一闭目养神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若不是他动了,旁边的人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敛气于无形,眼镜男武功方面的造诣非常高。

    看守所那是让人改过自新的地方,伙食自然也不会好到哪,一碗可以数得清菜叶的汤,还有一个杂粮馒头,那饭量不会饿死你,也不会让你吃饱。

    这饭吃一顿两顿还可以,天天这么吃,让这些过惯了酒肉生活的帮派份子可就受不了。好在,看守所管制的没有那么严,家属可以往里面送饭。

    除了眼镜男,旁人根本没人动那硬得能打死人的馒头,纷纷拿出自己的存粮,你一只烧鸡,他一个大肉,吃的东西凑到一起还蛮丰盛。

    可惜看守所里不能喝酒,憋坏了无酒不欢的两帮人,有人提议以水代酒行酒令。你这边里六六六叫个不停,那边八条腿的螃蟹吵嚷起来。

    只有眼镜男一人,双腿盘在炕尾,一手青菜汤,一手杂面馒头慢慢的咀嚼着。

    疯狗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小弟,用眼神指了指形单影只的眼镜男。

    “哎,那杂面馒头有什么好吃的,过来我们这里,有正宗的烤鸭。”

    烂牙强听到对面的人挑衅,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小弟立马心领神会,伸手在烧鸡上扯下一块,大步走到眼镜男的面前。

    眼镜男头顶投下一片阴影,一大块鸡肉就落进他盛汤的碗中,那块肉明显是鸡后背上的肉,还连着下面的鸡屁股。

    “吃”那人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又走了回去,恐怕回去晚了,好吃的就被别人抢走了。

    望着碗中那块鸡屁股,眼镜男额角滑下几条黑线。低头咬了口手中的馒头,又喝了一口碗中的汤,很快手中的食物吃个干干净净,也包括那块鸡肉。

    看守所外面风云巨变,看守所里明争暗斗,监室内各种小摩擦不断,疯狗没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地。利用放风的时候和人交换信息,同个监区除了华焰门和其它帮派人员,还有几十名身份不明的人。

    对这些人身份的需要仔细甄别,疯狗双手抱着头歪在大通铺上,目光像把刀子在眼镜男身上来来回回扫过。

    眼镜男早就注意到疯狗不善的目光,若年轻个十岁,他早就一拳打过去,可是现在他只能当做没有察觉,自顾自的背着法律法规。

    “哎呀,去放放水。”

    疯狗叽叽歪歪从炕上爬起来,监室的卫生间在大通铺的最后面,也不是什么封闭的空间,只有一堵矮墙隔开。都是粗老爷们,也没人仔细打扫,里面的气味十分大。

    与它只有一墙之隔的铺床,气味不会很好闻,所以地位最低的人,睡在通铺的末尾。

    疯狗放完水,双手放到水笼头下洗了洗,没有选择擦干,两只沾满水的大手甩了起来。飞溅的水珠落在眼镜男脸上,眼镜男胸口上下起伏,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疯狗见眼镜男没有发作,伸脚踢翻了一旁的垃圾筒,用过的卫生纸撒了一地。

    “哎呀,这也太脏了,你过来把这里打扫一下。”

    眼镜男被点名默默的站了起来,伸手拿过一旁的清扫工具,将地面上的纸收到一起,弯腰正准备扶起地上的垃圾筒,背后挨了疯狗一脚,整个人就冲着小便池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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