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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无男嗣,国王迟迟不在三个女儿中立储,这成了悬在白家和王后头上的一把刀。但凡那兰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威胁,王后与三名公主的地位,白家都不会坐视不理。

    一条新政进入公示期,帝都增加了七处国家重点文物单位,这个消息在百姓那里连个水花都没激起来,却让养病中的那兰老爷如同雷劈。

    这次升级的文物单位全都是那兰家的产业,那兰家在帝都有地王之称,他们手中握有的大把开发及未开发的土地,是帝都世家里最多的。

    国家重点文物单位和国家文物单位,只有两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国家重点文物单位及附属土地,不得开发,不得翻新,只能以旧修旧,也就是说房上掉下一块瓦,都得用旧法重做一块安上去。

    那兰家那七处房产,全都在帝都地理位置十分好的地段上,只要开发起来那可以说是个聚宝盆。现在国家限制了他们的开发,不但无法变现,每年维护成本也是翻着倍的往上涨。

    那兰清坐不住了,那七处房产中有几处正在洽谈开发,新政一但颁布开发项目泡了汤,还将面临数目不小的赔偿。

    钱财方面都是小事,明显这次是针对那兰家,那兰家这棵大树扎根帝都数百年,看似枝繁叶茂,实则内部已经被掏空,经不起风雨的侵蚀。

    那兰清将国字头的文件交到那兰老爷面前“这次白家是动真格了,说说吧你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

    “臭小子怎么和你老子说话呢?”

    “你是我爹,你可真是我亲爹,白家三少一会儿约我喝茶,我总要知道什么事情犯到人家手里吧。”

    白家老三在经济处工作,掌握着帝国经济的走向,他们想对哪家开刀,经济杠杆制衡,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盼碧三姑是大君养得外宅。”

    那兰清倒吸一口凉气,眼皮是不住的向上翻,盼碧三姑是国王养的外宅,那她的儿子不就是国王的私生子。

    王室无男嗣,一直是王室的一块心病,白家想推王后三个女儿中的一位坐上王储宝座,数次想动改宪法的念头都没有成功。

    那兰承的身份是插在白家和王后胸口的一把刀,人家不想法弄死你才怪。那兰清竖起大拇指,口中啧啧称赞。

    “爸,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看戏玩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那兰老爷脸一红“三姑娘母子都藏了起来,他们没证据”

    那兰清收敛脸上的表情“证据,他们需要证据么,白家一个文物部就让咱家损失惨重,哪天他们再将这座老宅定个星,哭都没地方哭”

    自古民不与官斗,白家执掌帝国政界几十年,无需正面交锋,几个不痛不痒的政令,就会让你叫苦连连。

    那兰老爷真的有些怕了,三姑娘母子是国王派人接走的,他根本不知道人藏到哪去了。

    “都是那个岩石言而无信,人我为他处理了,他却不将东西还回来,反手就给了王室,简直可恶至极。”

    那兰清一听这里面还有岩石的事情,就让那兰老爷将事情的原委全讲了一遍,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从头至尾祸事是因宋朝这个女人,还有横空出世的万凤之冠。

    “千方百计想得到万凤金冠,是想把它献给盼碧姑姑吧”

    那兰老爷沉默算是承认了这件事情,那兰清抓着头发“你不是想用万凤之冠为盼碧姑姑正名,让她们母子得到王室的认可吧?”

    “万凤之冠本就属于我们那兰家的女人,我只是想再现那兰家曾经的辉煌。”

    那兰清不知说什么好,他这个老爹聪明吧,看不清现实的情况,国王只是一个摆设,真正操控的是王后母家。说他笨吧,不声不响背地干出如此大事。

    “成平大君是什么态度。”

    提到这个那兰老爷更加沉默了,事发到现在成平大君根本不接自己的电话,那兰老爷要是知道有拉黑这种业务,他就会知晓,不是成平大君不接他电话,是压根不敢承认和自己有联系。

    “那兰家以后都是你的,你不能坐视不管。”

    这也是那兰清犯难的地方,那兰家以后是要他来继承,怎样才能将这次事态的伤害降到最小。

    白家三少年过四十,是经济学泰斗得意门生,也就是权少顷外公的弟子。常年在体制内浸染,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决策者的从容。

    茶室内檀香袅袅,墙上的古画带着历史的沁色,古色古香静谧清雅。茶桌前两个男人,一个沉稳,一个淡雅都品着手中的茶,静待着对方说话。

    “这真是好茶”那兰清做为晚辈首先打破沉默

    白思远放下手中的茶杯,任杯中剩余的热气润着双眼“茶可明目,人眼睛亮了,就可以看得更远,少走一些弯路。”

    既然知道白家所为何事,那兰清心里就有了底,三姑母子的存在是一把双刃剑,割破了那兰家的手,何尝又不是抵在了白家的脖颈之上。

    那兰清给白思远和自己各倒了杯茶“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

    这是被人称为茶仙之称的卢仝,笔下着名的《七碗茶诗》,卢仝出身名门,却对高官厚禄不感兴趣,两次谢绝谏议大夫,一生寄情山水。

    这与那兰清玩世不恭的态度很像,世人皆看到他不求上进的表像,参不明他活得通透的事实。

    白思远拿起茶杯,透过氤氲水气,看着那兰清俊朗的面容“卢仝生活清贫,时常需要好友救济,没有那兰公子富贵闲人般快活。”

    “人生得意须尽欢,活在当下,活得痛快才是最主要的。”

    白思远挑起眉“那兰老兄可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整日被头痛所扰,那一疼起来,恨不得用刀子撬开自己的脑壳”那兰清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白三叔,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

    “那兰兄比我年长十多岁,犹记当年跟在他屁股后面玩耍,一转眼我已经过了不惑之年,那兰兄也染了头疾的毛病。”

    白思远一声长叹“人不服老不行,这几天在部里连轴转,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你让那兰老兄多注意身体,不该操的心就放下吧。”

    白家这是让那兰家别多管闲事,安生过他们的富贵日子。

    那兰清心里冷亨,他这个人顺遂惯了,谁敢跟他戗声心里还有些不服。“白三叔正当壮年,哪里老了。”

    “人过三十,天过午,我这几天特别的乏累,那兰贤侄……”白思远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勾勾手指,那兰清躬着身体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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