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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离园的草坪响起浑厚的犬吠声,这叫声不时就会在离园响起,已经有些时日了。权少顷手中捧着热咖啡,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鸡飞狗跳。

    燕妮儿只说她有一只狗要照顾,却没说这只狗眼睛有问题,还是一只退役的军犬。原本只想好吃好喝的养着那只狗,却不想老班长是个有脾气的狗,铁笼和链子根本锁不住它,一但挣开束缚就在离园搞破坏。

    狗是别人寄养在这里,下人也真不敢把它怎么样,再加上它过往的贡献和一双因公受伤的眼睛,搏得了园内下人的一众尊重。

    别的狗是仗人势,老班长是自己为自己撑腰,仗着眼睛有疾是一顿搞破坏,桌椅,花瓶,鱼缸,只要它去过的地方都仿佛遭遇了台风。

    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权少顷似有深意的看了老班长一眼,它还是一条网红狗,在网上拥有大量的粉丝,对它一水是想认狗儿子的女孩子。

    燕妮儿将老班长养的很好,膘肥体壮一身皮毛如缎子般,哪个女孩看了能不喜欢。特别是她送外卖的时候,老班长戴着酷炫的风镜,站在小电瓶的前面,一身油亮的皮毛随风舞动,十分的带感。

    燕妮儿不干骑手了,不少人因见不到她们一人一狗的身影感到惋惜,甚至还有人在网上组了一个偷狗天团,参与报名的人数还在直线上升。

    一条可以全程追随电动车送餐,不被路上的车子撞到的狗,怎么会一点辨识方向的本事都没有,很明显老班长在耍脾气。一个傲骨铮铮的退役女军人,一条因伤退役的军犬,这样的组合有点意思。

    见不到燕妮儿,老班长在离园是各种任性耍脾气,干完坏事它也不躲,就往旁边一趴似乎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今天它相中了园子里面的玫瑰树丛,一头扎进去,又是刨土又是咬花苗,一身膘肥体壮的腱子肉,几下子就刨出一棵玫瑰花苗,然后将连根拔起的花苗陈尸般一棵棵摆好。

    这些花苗都是国外运过来,每一颗都价值不菲,花匠看着连根拔起的花苗是一阵阵心疼,老班长似乎知道有人来了,一抖身上柔顺油亮的皮毛,甩掉身上的泥土,飞溅的花土撒了花匠一身。

    “我说狗大爷,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祸害,这花苗都快被你拔秃了。”

    花匠伺弄花草几十年,对这些看似不会说话,实则你只要倾注心血,就会以最艳丽的姿态回报你的花草草,最是感情深厚。

    老班长甩甩头,两只狗耳朵一阵抖动,似乎在说你很烦,花匠只能在嘴上抱怨,主人都不心疼这些花,他一个下人也无能为力。

    满脸心疼的想把花苗捡起来,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老班长对这些花苗也算温柔,只有一两颗破了表皮,剩下的那些,发现的及时,重新种回去还能活。

    “我说狗大爷,这个庄园里有许多值钱的玩意,你怎么就盯上我的花苗了呢。它们和你一样,只是不会说话,也是有生命,有自己脾气的物种,就像这株威基伍德喜寒、花香浓郁,盛夏的时候花朵微垂,像个羞答答的美人。”

    提起自己的花,花匠如数家珍,他嘴里说个不停,想给这只爱搞破坏的大狗来场思想教育课。

    原本趴着的老班长突然站了起来,它本就一百多斤,又做过军犬,全身戒备的样子十分唬人。花匠知道老班长经过训练,不会随便咬人,还是吓得不敢乱动。

    权少顷由主宅大门走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奇怪的玩意,上面有手工缝制的线头,明显他手中的东西是有人纯手工做的。随着他的走动,两边的铃铛轻轻晃动,老班长一双耳朵转动锁定了方向。

    这个东西是燕妮儿为老班长做的玩具,老班长眼睛虽然出了问题,它的听觉十分灵敏,燕妮儿特意做了一些玩具训练他的听声辨位的能力。

    远处的狗明显有了反应,权少顷晃晃手中的玩具,老班长两只耳朵立起来,锁定了铃铛发出声音的方向。

    权少顷向着一个方向抛出玩具,老班长后腿一蹬就跳了起来,铃档在半空一阵脆响指引着方向。一蹦一接牢牢叨住玩具,飞奔着冲着权少顷的方位跑了过来。

    人可以因为某些原因说谎,动物的感情却十分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老班长从地上弹起,飞奔到接住半空的玩具,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在写着开心。

    越接近权少顷,心中的那份欣喜就越迟疑,直到老班长确定那个人不是燕妮儿,脚步漫了下来,嘴里叼着玩具,距权少顷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还挺机警,权少顷双手插兜看着它,一人一狗隔空对望,老班长眼球的表面有一层白膜,他微微抽动鼻子,捕着权少顷暴露在空气中的气味分子。

    狗都是通过人掉落的表皮细胞,和人体散发的味道分析这个人身体状况。这个人类很强,呼吸深沉,心脏跳动有力,身体肌肉紧实有张力。

    军队里是个慕强的团体,里面出来的狗也一样,当老班长感应到不远处的男人十分强大,第一时间就是感到威胁,龇着牙恐吓着对方。

    权少顷望着冲自己龇牙残咧嘴的狗,没有点害怕的意思,老班长不只恐吓对面的男人,也用灵敏的嗅觉和听觉,感知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面对自己的威胁不见任何呼吸和心跳上的紊乱,男人内心也很强,不像那个胖子一见到自己就怕的要死,老班长将权少顷例入了危险人类名单。

    与狗对视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老班长呲着牙,身体做着随时攻击的准备。

    “那个女人只让我代为照顾几天,也不知她兜里那些钱够不够赔我庄园里的损失,古董花瓶,国外运来的鱼缸,还有那些花花草草,加起来可是不少钱。”

    当军犬的时候老班长无所顾及,它的行为代表着国家,所有损失自然有国家买单。自从退了役,老班长知道世上还有钱这个东西,燕妮儿为了送餐不超时,徒手爬上五楼就是为了不被罚钱。

    老班长身体依然保持进攻的状态,呲起的尖牙收起变成了警告的低鸣。权少顷蹲下身体,手指勾了勾示意它将嘴里的玩具送过来。

    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老班长背后的毛站了起来。

    “听说那个女人身上有旧疾,要是为了替狗还债,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知道她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权少顷还是第一次威胁一只狗,不过看它的眼神,还有明显软下去的脊背,它能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老班长光用感观,就知道权少顷很强,日夜与燕妮儿相处,当然也能感觉到她日渐变化的身体,一番权衡,然后慢慢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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