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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下宋朝的脸几近透明,权少顷向上蹬上几节台阶,宋朝屈眼看清来人,几步下了台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权少顷明显能感觉她的惶恐不安,拍拍她的背,柔声说道“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跟爷说。”

    说这句的时候眼神往警察局大门飘去,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躲在暗处观察的中年警察心脏猛跳。

    宋朝这个名字听着耳熟,与同事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前些日子闹得很凶,王室,白家,那兰家三大势力各显神通,都拿她无可奈何。

    在拳头对拳头的硬实力面前,能够压倒一切取得胜利,只有更加强悍的存在。全帝国都知道她背后的男人是权少顷,也只有这个男人能在三大势力面前硬碰硬。

    上位者的一个眼神,看似轻轻掠过,确有着雷霆万钧之力,中年警察已经吓得腿发软,就怕从宋朝的嘴里说些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他就可以回家提前准备后事了。

    心揪在一起,放在铁板烹饪,说的就是中年警察现在的心境。他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宋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男人的怀里摇了摇头。

    见宋朝什么都不想说,伸手摸了摸她脑后的长发。

    “到了午饭的时间,我们去吃牛排。”

    宋朝还是摇摇头,怀抱里的女人虚弱无力,双臂收紧了一些“那我们回酒店休息。”

    这次宋朝没有反对,一行人重新坐进车子,看着车子完全没有了踪影,中年警察才将心头的那口气喘均匀。

    到了酒店的门外,燕妮儿将宋朝的证件还给了她,看着上面青涩稚气的面庞,宋朝的大脑像一下子被塞进大把的稻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怀里的身躯逐渐僵硬,权少顷没有管她怪异的神情,环着她的身躯向酒店内走去。他们住的当然是当地最好的酒店,大堂装修得金碧辉煌,镀金的柱子倒映出宋朝木讷,错愕,散发着女人成熟魅力的脸孔。

    她的身体几乎是被权少顷裹挟着前行,柱子上印出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她的脑中投下一颗颗小型的炸弹。

    一番狂轰乱炸之后,宋朝的脸白得更加吓人,身体全靠权少顷手臂支撑,要不然她早就瘫软如泥。

    回到酒店的房间,权少顷将她放在床上,宋朝已经极度虚弱不堪,似乎连呼吸都变轻了几分。

    “你先休息一下,我让酒店送一些吃的东西上来。”亲吻她的额头,宋朝合上的眼皮颤了颤,算是对他的回应。

    宋朝身体很累,大脑却没有消停下来的意思,各种思绪搅合在一起,时不时就冒出一个想法,一个零星的片段。

    她都快要被弄疯了,根本无法安心的休息。从床上爬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近十年的新闻。当年考大学的时候,为了能让自己分数提上去,她是没少看时政新闻。

    十年里的新闻基数非常大,她只捡那些重大的新闻看,翻阅了数篇浏览页,自己对那里面的信息毫无印象。

    倒是十年前的新闻记忆如新,又从包中翻出那只公仔,拍了张照片上网搜索,找到海量公仔的信息。使用这个公仔的奶茶店,成立于六年前,是一家连锁加盟性质的公司。

    中年警察可能说谎,网上的信息不够直观,手中握着的公仔真真实实的触感,验证了一个事实——她失忆了。

    人生苦短,也就几十载春秋,十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以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完成为人妻,为人母的人生大事。

    十年放在个人足以改变人生走向,放在飞速发展的国家,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十年里她过着怎样的人生,有着怎样的遭遇,她又会变成怎样的人,宋朝完全没有记忆。

    缺失的记忆,就像一颗炸弹,让宋朝无比的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的失忆,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十年前她本应去帝都的艺大读书,按照正常的时间轴,她应该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她的朋友和同学都在哪里,为什么又会到高兰读书。

    外公的含冤得报,村里人排着长龙送她上学,梦境中不断咒骂自己的妇人,太多记忆搅和在一起,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以前的记忆,哪些是新近发生的事情。

    后脑一阵阵胀痛,险些站不住,扶着床头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复杂的思绪下理出一条线索。时间是一条勇往直前,不因外力发生转变的轴线,人生中遇到的人,发生重要的事情,都是这条时间轴上重要的节点。

    宋朝可以确定在以前十八年的人生,没有一个叫权少顷的人,他是在何时出现,两人又怎么相识完全想不起来。

    一个在你的生活中十分重要,几乎起到主导作用的男人,你却对他何时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没有印象,他就那般凭空出现,强势接管你的人生。

    自己还傻傻的和人家谈起了恋爱,这已经超出言情片的范畴,妥妥恐怖加悬疑片的剧情。做为这部片子的女主角,宋朝后知后觉吓出一身冷汗。

    房门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足,只是站在门口已给宋朝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权少顷感觉到宋朝不对,抬步向里面走去,体位的变化,改变了投在屋子里的影子,黑影罩在宋朝半张脸上。挡住了一只眼睛的光线,突然的光影变化,吓得她手一抖,手中的公仔滚在了地上。

    酒店的睡房中铺着高级地毯,公仔掉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因为害怕和心虚,宋朝仿若惊弓之鸟,瞪着双眼盯着那只公仔一路滚到权少顷的脚边。

    公仔主体是白色,配上红色的装饰十分喜庆,权少顷注意着宋朝的一举一动,她那明显心虚的表情逃不过他的双眼。

    这只公仔是她与文舒那次逛街偶然所得,宋朝每次看它的眼神都不对,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却怎么能逃过受过特殊训练的权家人的眼睛。

    弯腰捡起地上的公仔,宋朝觉得他手中捏着不是什么公仔,而是自己狂跳的心脏。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恐惧将她钉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那么喜欢这个公仔,就挂在包包上面,不要乱丢,要不然会找不到。”权少顷拉起她冰凉的小手,将公仔放到她的手中。

    男人的体温通常会比女人高,他的大手像一只滚烫的铁钳,抓在自己的手上。宋朝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因为恐惧更添一些土色。

    “酒店已经将吃得东西送过来,去把东西吃了,然后再回来睡一觉。”

    权少顷抓紧掌心冰凉无骨的小手,在以往宋朝对他是全身心的信任,不会怀疑他说的话。许多事情经不起思量,平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此时再做就透着诡异。

    宋朝并没有听话的起身,抬起头望向他的眼“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拒绝一个人,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抗拒,当抗拒产生的那一刻,也就代表她对自己失去了信任。

    这一刻权少顷是愤怒的,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人心难测,他最不屑就是得到人心。在永恒的利益面前,人心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上天总是喜欢给人制造一些意外,自从遇到宋朝,给了她太多的例外与偏爱,自己所图的不过是曾经最为鄙夷的人心。

    猛然将人扯进怀中,低头吻上她因吃惊而轻启的唇瓣,唇舌纠缠之际。宋朝想将其推开,霸道的舌头再次攻城掠地,直到榨干肺子中最后一丝空气,才将怀中的人紧紧抱住。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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