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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公也不必太过生气,你年纪大了,晚辈的事情,能不管还是不要操心,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张口年纪大了,闭口保养身体,这是想让他从位置上退下来,架空他在族中的权力。

    “大哥临死的时候,将族内一些重要的事物托付给我,这把老骨头只要还能动,定为权家耗尽最后一点心血。”

    权少顷知道让他甘心交出权力,并不是一件易事,身上的气势陡增。“三叔公为权家燃尽最后一丝心血的决心,真是让人佩服,我这里正有一事想让您主持。”

    三叔公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权少顷继续说道“伤我的人就押在刑堂,我想三叔公在冬祭的当天,主持公审。”

    “……”

    三叔公一时无语权陆只有十五岁,三叔公怕他在刑堂受不住,在公审的时候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三房将会十分的被动。权陆被刑堂人抓住的时候,三叔公已经做好弃子的打算了,权少顷想做什么不必通知三房,任他刮任他处置。

    “少顷,给三房留一些颜面。”颜面,权少顷不只要拨了三房光鲜的外衣,连里子都不想给他们留,沉眸做为难状。

    “这是刑堂方面的意思,我这个家主一而再,再而三被同族人暗算,是该肃清族内不良风气,要不然我这个家主威信何在。”

    “三叔公也不要有过多的心理包袱,让您主持公审,也是对您们三房的一种信任。大义灭亲,公正无私,正好借此堵住族内之人的悠悠之口。”

    在全族人的面前,公开审判自己的曾孙子,这是长脸的事情么,这是光屁股拉磨转圈的丢人。依权少顷的行事风格,决不会至此罢休,会将他们父子的事情做个串并,将三房打上篡位夺权的罪名,自己站在审判的位置上,不知是审判别人,还是被全族的人讨伐。

    “权陆犯了天大的罪过,我们三房自认理亏,人随你处置,这公审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私刑这种事我是不会做。”

    权家的老宅就有一座暗牢,私刑这种事情他还少做了么,当初帝都的几位少爷,在夜店与宋朝发生了冲突,就将全部的人抓进了南川。

    不给吃喝饿了几天几夜,直到有人死了,那些少爷才知道权少顷不只是吓唬他们,是真的要弄死他们。乱了心神的少爷们,为了一瓶廉价的矿泉水自相残杀,等权少顷得到想要的东西,心满意足的将人放出来,除去死了的人,剩下的人疯魔了一半。

    知道权少顷咬住三房不放,很可能是为了那个女人报仇,心里将宋朝更加恨毒了几分。

    “少顷,你要顾及一下大宗的体面。”

    三房与权少顷的爷爷是同胞兄弟,在族内同属于大宗,是嫡系一脉的传人。自有宗法以来,大宗无论是一国,还是一族,拥有绝对的主导地位,是天下族人的表率。

    三叔公搬出宗法,是想用宗族的颜面来压人,真是可爱至极。至古大宗在嫡在长,在别的族人眼里其余几房同属大宗,可在权少顷这个家主面前他们都属于小宗。是主从关系,他是主,其它人全是从,是等级更低的族人。

    “想要活得体面,就要更加懂得取舍,如果撕破了脸,就不止活得不体面了。”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想让三叔公看清事实,权家这个庞大的机器,在帝都运行了数百年,不可能一尘不变。需要剔除一些陈旧的东西,换上新的血液,才能继续繁盛下一个百年。”

    “受教了”

    三叔公要回去好好考虑一番,起身离开的时候,权少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苦的茶汤,悠悠的开口。

    “我备了一份礼物给三叔公,已经命人送上你的车。”老头冷哼了一声,权少顷的礼物能是什么好东西,惊喜不会有,惊吓还差不多。

    他走出大宅的门口,最疼爱的长孙立在他的车旁。这个男人是三房真正意义上的长房长孙,在三叔公心里地位非凡,年过四十在帝都的政府部门任职,是三房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少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爷爷。”

    车上没有司机,权少诚拉开后座的车门,三叔公一眼便看到座位上白色的骨灰坛。知晓死亡和直面死亡,是两种不同的心里冲击力,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转眼就成了成了坛子里面的一堆灰,身边长辈的三叔公身体一颤。

    “这是……”

    “和我们一同回家的还有老五。”

    两个人是一奶同胞,一个立在车门前,一个撮成灰放在了坛子里面,三叔公痛心疾首,心脏是一抽抽的疼。他明白这就是权少顷要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给三房敲响丧钟。

    “爷爷,上车吧,我们回家。”

    车内权少诚开着车,三叔公坐在后排的位置,手边是孙辈的骨灰坛,两个大活人和一个死人静默无言。活到这把年纪三叔公看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他以为一切看淡,可孙辈的骨灰坛近在眼前,还是体会心痛的感觉。

    “少诚,你就眼睁睁看着旁人,这般将你弟弟的骨灰放到车上。”

    “人死万念消,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权少顷要撤长老会,手中又捏着三房的错处,权陆那个孩子是保不住,不能让三房全部的人给他陪葬。

    “他敢,我这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真若是撕破脸,三房的人也不是白吃干饭。”

    “今天上面的老领导找我谈话,原定我该接任的位置,换成了二房的老七,还劝我要同族和睦。”原本那个位置内定的是权少诚,临时换成了二房的人,竟然事先没有接到任何信息。

    六房的刑堂,二房的夺位,权少顷在背后不知动了多少手脚。权少顷这是要架空自己,还是一种警告。三叔公握紧了自己的手掌,更是恨毒了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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