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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从医院里面走出来,她路过两方人马的时候,明显能感觉他们身上散发的异样气息,与此同时权朔也不隐藏本身的肃杀之气。

    几十米的走廊的走下来,仿若经历了枪林弹雨,最后二人路过白冰身边的时候,他抬眸看向宋朝,那一眼暗流涌动。

    若自己身边没有权朔,若她的身上没有贴上权少顷的贴签,一同被抹杀还会多她一人。

    黑夜中,乔治-巴顿像一只钢铁怪兽,静静的停在医院的一角。车里面亮着灯,权少顷一言不发的坐着,他富有棱角的侧脸,与钢铁怪兽般的车子气场相合。

    权朔为她打开车门,宋朝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矫情的时候,弯腰坐到了权少顷的身旁。男人的鼻子动了动,常在危险边缘活动的野兽,对血的味道十分敏感。

    他可以气宋朝不听自己的话,非要往麻烦堆里面钻,无事惹得一身骚。却也最在意她的身体,声音有些不悦的开口。

    “你受伤了?”

    宋朝的身上沾染了三姑娘的血,衣服的前襟和手臂上沾染的最多,大多已经干涸,刺目的红惹得男人眸色又暗了几分。

    “没有,沾到别人的血。”

    血,赤色,自古便与战火分不开,是灾祸,分别,大凶之物。

    权少顷这个军火头子,发的就是战争财,不知主导了多少血流成河。唯独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不得半丝的血腥。

    伸手取出湿纸巾,抓起宋朝的手臂,粗暴的擦拭上面干掉的血渍。

    “一个任人摆布的疯女人,任她自生自灭,为什么不听爷的话,非要掺和到那些糟心的事情里面去。”

    三姑娘临死之前,宋朝亲手为她戴上了凤冠,看来只是好心之举,在其它的人眼中会有另一番解读。人虽死了,可是留下的麻烦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国王,王后,王室宗亲,白家上下,会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引申到权少顷的立场。

    从刚才他的电话就没停过,不用接也知道,那些人想打听自己的口风。王室这场议储之争,权少顷只想当个旁观者,并没想站哪一方的队伍。

    白色的湿纸巾,很快被血染红,血腥的气味更加的浓了起来。宋朝的皮肤很白,沾在她皮肤的血色怎么也擦不干净,仿若这血不是沾染上去,而是从她的皮肤里面钻了出来。

    权少顷的额角青筋暴起,这个夜晚已经让他十分的烦躁,先是被良辰强拉到外公外婆的庆典上,不知道为什么宋朝也会出现在那里。

    她看自己的眼神震惊之余,写满了失望,权少顷还没完全读懂她那个眼神的所有含义,宋朝就火急火燎的负气离开,离开之前把外公请来的几位女客给打了。

    杀人在权少顷这里都不是事,打人就更是小事一桩,只是在外公的金婚庆典上大打出手就有些麻烦。这就是将心长歪了的男人的普遍想法,发生了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责备,而是想着她会不会在混战中吃亏,然后才是如何解决事情。

    旁人还在看热闹的时候,权少顷想着如何让宋朝脱身,必竟是外公请来的客人,与萧家多多少少都沾点关系,既可以保全外公外婆的面子,又不让宋朝受到委屈。

    宋朝猛然抬头的那个眼神,不止吓退了陆忱,也中断了他脑中的多个方案。怨恨,滔天的怨念在她的眼中有了实质一般,权少顷只在那次,她用酒瓶敲破自己的头时见过这种眼神。

    内心无明由的慌乱,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朝已经驾车离开。离去的方向正是帝都的机场,她要走,想到她可能要离开自己,权少顷心中的慌乱更甚。

    理智又告诉他这不可能,两人的感情刚刚稳定下来,宋朝没有理由离开。是与不是,权少顷内心十分的煎熬。

    一方面要应付外公外婆的质问,为她擦屁股,一方面派人盯着宋朝的动向,她若真的要离开,权少顷绝对会斩断她的翅膀,然后再将人关起来。

    “我自己来擦”宋朝抢过来湿纸巾,自己擦了起来

    这个女人似乎在生气,抢过湿纸巾后,身体侧过去,用后背对着他,拒绝的意味很明显。权少顷苦味的一笑,打人,参和到王室的夺储之争中,在这个女人想离开自己的事情面前,都那么微不足道。

    “你还生气了,你知道在外公的金婚庆典打人,给爷惹了多么大的麻烦?”

    “看谁不顺眼,就大嘴巴抽她,不是爵爷你教我的么?”

    宋朝不答反问,怼的权少顷一时无言,他是让宋朝可以恣意而为,可看一个人不顺眼,可以暗中使使绊子,实在气不过,套上麻袋拖到无人的地方狠克一顿。

    面对面,大嘴巴抽吖的,虽然解气,可痛的还是自己的手。

    “她们怎么招你了?”

    宋朝擦拭的动作一顿,车外流动的街景,映在她的脸上。她们谈论自己和宁宁的是非,顾然让她生气,真正点燃导火索的是那一句‘反正她又不会怀孕’。

    不能生养,是宋朝生平的一大憾事,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前段婚姻因此而结束。她与权少顷的这段感情,是她最大的冒险,不求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只希望存续的这段时光,两个人对彼此真诚以待。

    无所求,反而是最大的索取,她不要权少顷繁华下的堆金积玉,也不要权力极盛下的特殊待遇,求得是权少顷的一颗真心。所以当权少顷出现在宴会之上,才因为他的欺骗万分震惊。

    宋朝没有接他的话,权少顷却能明显感觉到她神情的落寞。回到两人居住的公寓,宋朝脱掉身上的衣服,上面沾染了死人的血,晦气的很,权少顷命人拿出去烧了。

    宋朝去浴室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撒在头顶,顺着长发向下流淌,抹了一把脸上的洗澡水,眼晴涩涩的,为远走国外的好友,也为自己可以看到结国的情感。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权少顷也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正坐在卧室的床上等她。

    “过来”

    宋朝头发上包着毛巾,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权少顷取走她头上的毛巾,轻轻擦拭她滴水的头发。权少顷很喜欢她的长发,柔柔顺顺像上好的丝绸,激情如火的时候,无意间划过他火炭般的皮肤,骚骚痒痒的感觉直往心里面钻。

    “近些日子你可能不会太清净,陌生人的电话不要接。”

    宋朝亲手为三姑娘戴上凤冠,出发点不过她一片的善心,会被某些人过分的解读。王室宗室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接拢她,壮大他们的队伍,与白家对抗积攒力量。

    何苦,为女人,宋朝想起三姑娘临死前的人生感悟。做女人苦不苦,取决于嫁的男人,付出的情感有回报,万事有回应,女人即使身体苦累,也不会内心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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