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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熟悉的地方醒来,宋朝已经没有第一次的惊慌,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很痛。伸手想去摸一下自己的后背,却牵扯到伤口。

    权少顷下嘴可真狠,他上辈子定是一只疯狗,宋朝由床上坐起来,伸手去够背后的伤口,手指刚刚碰到纱布,就听到一个熟悉且冰冷的女声。

    “人的皮肤每平厘米上,大约有上千个细胞,不要去摸新鲜的伤口。”

    是权九,还是那副老娘我最屌的表情,对宋朝的态度还是那般坏。宋朝不想理她,摸不到背后的伤口,就想到洗手间里去镜子处看一看。

    她一动,一股液体流了出来,昨天没来得及清理。淡淡的腥气让宋朝有些难为情,也让权九的神情变得更加难看。

    “虽然有些晚,好在没有过时效,把手臂伸出来,我要给你打一针。”

    打针,狂犬疫苗么?权少顷在她的心中是一只疯狗,在权家人的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看着权九手中的注射器,宋朝当然不会以为那里面是什么狂犬疫苗。

    “你要给我打什么针?”

    “当然是避孕针,家主身边的女人,每个人都要定期的打避孕针,以前我不在,那些人就有些懈怠了。家主的血脉如此珍贵,不能流落到外面。”

    宋朝身上没有穿衣服,只围了一件被子,权九手中的针管,虽然没有扎到她的身上,却也狠狠羞辱了她一把。

    “滚。”

    权九不为所动,手中的针管还挑衅的滋出一赶药水“权家的规矩不能破。”

    宋朝拿起枕头丢了过去,她又不是权家的人,权家那些狗屁规矩管不到她。软绵绵的枕头,权九身子一侧就躲了过去,这个女人她早就看着不顺眼很久了,为了她家主责罚自己两次。

    身为亲卫中唯一的女性,权九有着自己的骄傲,接连两次因为宋朝受罚,心里憋着火。权少顷特意吩咐她来照顾宋朝,这不是给她报复的机会么。

    “既然做了家主的女人,有些事情就犹不得你。”权九语气冰冷,拿着手中的针管,朝着床边慢慢靠近。

    自从遇到了权少顷,不由自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宋朝不喜欢她语气的轻蔑,更不喜欢被人逼迫。权九走到床边的时候,宋朝突然向她扑了过去,两个女人在床上扭打在一起。

    身为亲卫,权九的身手自然是没得说,宋朝虽被权朔调教过身手,那也只不过是学了个皮毛,手撕那些千金大小姐还可以,与真正的高手动手根本不够看。

    好在,打架的双方都是女人,又是在床上,武功套路无法施展,用得都是最原始的招数。扯头发,撕脸皮,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完全就是两个疯婆子。

    这可把进来送早餐的女佣吓了一跳,丢下餐车,转身找琴姨帮忙。琴姨赶到的时候,宋朝已经被权九制服,压制着双手按在身下,手中的针头刚刚刺进了皮肤。

    针头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是疼痛的,也刺破了宋朝的内心。她全身赤裸,被人屈辱的压在身下,注射进体内的不止是一记避孕针,是权家对她的轻视,是她与权少顷这段感情的全盘否定。

    “住手……”琴姨虽上了年纪,喝出的腔调威慑力十足。

    权九的手停在注射器的活塞杆上,就想将液体推进宋朝的体内,琴姨拿起脚边的枕头,几步来到床边,用枕头狠狠打在权九的头上。

    枕头打在头上并不是很疼,驱赶的意味十分明显,琴姨在老宅的地位很高,仅次于大总管权二。她用枕头打自己,权九是躲也不敢躲,几下子就将她赶下了床。

    床上的宋朝趴在被子之中,后背还有权少顷咬过留下的伤口,虽然伤口经过了处理,因为刚刚的撕打,纱布之上浸出一点点血色。

    琴姨心疼的为她盖上被子,宋朝想到了以前在村子里,被其它人排斥的日子,脸埋进被子之中,道不尽的心酸凄苦。

    “家主,让你来照顾宋小姐,你就是如此照顾人的?”琴姨见证了两人的过往,知道宋朝在家主心中的位置。

    权九的头发在扭打的时候,被宋朝扯下了一缕,现在正丝丝的疼着。

    “我这是按规矩办事,不让人玷污权家的血脉。”

    琴姨看她冥顽不灵,十分的生气,宋朝与权少顷在一起后,没有做任何避孕的措施,那是家主的授命。里面尽是家主对宋小姐的怜惜,怜她身体娇弱,不想她受这皮肉之苦。

    “我年纪大了,耳朵有些不好,九小姐的话是否能重说一遍?”

    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若说不守权家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它人都是瞎子,哑巴么?权九的一番话可是将权少顷身边的人数落了遍,其中还包括权少顷这个家主。

    “你……”权九不敢在胡说下去

    “你领的是家主的令,宋小姐是主,你是从,我这个老人家不敢训斥你的不对,这件事还是交给家主来处理吧。”

    琴姨看得明白,权少顷虽然在生宋朝的气,将人丢在了离园,对她的关照却没有少一分。她房间四周的安保,是全园中最严密的。

    不但派自己来照顾她,还派来精通医理的权九,处理宋朝背后的伤。琴姨在权家老宅的地位仅次于大总管,又与宋朝是熟人,派她来可以照顾宋朝的情绪,兼顾管理离园内外事情。

    只有权九看不透家主的心思,开口权家规矩,闭嘴权家规矩,权家的一切事情,还不是由家主说了算。

    权九这时才有些害怕,她已经因为宋朝连续两次被罚,若这件事情告到家主那里,不知又给她定个什么罪。

    见到权九神情中的惧意,琴姨没有再说下去,挥手让她离开,自己则走到床边坐下。

    宋朝背后有伤,委屈巴巴的趴在床铺之上,琴姨手指代替梳子,一点点梳理她因撕打弄乱的头发。

    “权九很有本事,与大宗血脉也近,又是亲卫中唯一的女孩子,性子有些娇纵,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琴姨的手很暖,梳理头发的动作也很温柔,就像一位慈爱的长辈。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家主命我来离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出事了。”

    论年纪琴姨可以是宋朝的长辈,见过用命与权少顷抗争的她,也见过心智退化到六岁的她,好不容易她与家主走到了一起,怎么又闹了起来。

    “我这把年纪,在权家干了几十年,侍候过上一任老家主,也见证新一代家主的成长。你是家主唯一带进离园的女人,也是花费最多心思的人。”

    宋朝慢慢抬起自己的头“这是我的幸运么?”

    人间百味,莫不过酸、甜、苦、辣、咸,有人嗜辣如命,有人一丁点也不能碰,即使将世间最好的辣味放到他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场地狱级别的刑罚。

    “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千万不要与自己过不去,命运强的时候,不妨弱一些,势头好的时候,不妨强一些。”

    人生三起三落活到老,十年大运也有走衰的那一天,琴姨是想让宋朝学会随机应变,不要总是和权少顷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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