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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馆内,几樽下肚,虞殊已是醉意盎然。候立两旁的粗使丫头要来伺候,虞殊一把将那俩丫鬟推了过去,那俩丫头身子单薄,被虞殊推得踉跄几步。

    “走开!滚!就凭你……你们也敢……也配……配伺候本大爷!”虞殊站立不稳,左摇右晃。

    “虞公子醉了,你们下去吧!这儿有我呢。”纱幔背后,流潋软语吩咐。

    丫头们如获大赦,脚底抹油退了下去,谁也不想伺候醉酒的臭男人。

    今夜虞殊格外兴奋,出手也阔绰。给流潋打赏的都是稀罕物件,随便一件也能值上锦陵城中一户普通的宅子。和虞殊打了一段时间交道,流潋深知眼前这个富商跟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流潋见他这般反常,一定有重要的事发生。她破天荒地谴走守在房里的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你们也下去吧。”

    酒酣正盛,虞殊眼神迷离,见房里灯影绰绰。恍惚中看见一位美人撩起纱幔,款款而来。流潋将薄如蝉翼的袖口轻轻往虞殊脸上一拂,虞殊顿觉奇香入体,已入幻境。

    流潋将虞殊按在床榻上问:“公子,流潋……香吗?”

    虞殊道:“香……”

    流潋道:“公子喜欢吗?”

    虞殊道:“喜欢……”

    流潋道:“公子……公子?”流潋用手指头比了个二,在虞殊眼前晃了晃问,“公子,这是几?”

    虞殊一把握住流潋的手指,眼神恍惚一脸沉溺,砸砸嘴道:“嗯,喜欢……”

    流潋见虞殊已然失去理智,便开始循循善诱,将虞殊嘴里的话一一套了出来。事毕,提起狼毫细细写了一张纸条,让鸽子带走了。

    虞殊醒来,一切如常,流潋已经退回自己的房中。他揉揉宿醉后隐隐生疼的太阳穴,皱了皱眉,拿起自己的袍子出了琉璃馆。

    走在街上,虞殊忽然瞥见“陆氏布行”的招牌。以前,他走过无数次这一条街,从未注意到过任何店铺招牌,此刻他突地觉得这个招牌格外刺眼。这一刺激,他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今日看起来陆氏布行格外扎眼,牌匾高挂,金灿灿的。想到虞氏皇商的牌子都快挂不住了,虞殊一口闷气上来,朝着陆氏布行的大门唾了一口。

    他急匆匆回府,也不睡回笼觉了,梳洗更衣后便朝秦府去了。

    东宫。

    洛亦笙坐在殿中,身后高高耸立的太子座椅,衬托得原本有些瘦削的身影愈发单薄了些。案上堆满了卷宗。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揉捏着太阳穴。

    西北蛮族异动,请求增加军费;天图河东,天凤骑兵袭扰,驻军频频请求出兵;南部灾后粮食欠收,民乱不断;铸箭司地下城玄铁库存告急……

    洛亦尘进入大殿,看见太子殿下耷拉着脑袋,一脸倦容缩在一身华服之中像一个干巴的木偶。洛亦笙抬眼看见了洛亦尘,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萎靡的身体立刻挺了起来。

    “皇兄,你可算来了!你看看……看看这些……我……我实在是处理不来!”洛亦笙指了指案上、地上堆得到处都是的奏折,双手一甩,坐在地上。

    洛亦笙把头埋在手臂里,也不抬头,嗡嗡地说:“我根本不是做太子的料!可偏偏……偏偏母后……”

    洛亦尘发现太子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看到太子不堪重负,洛亦尘心有不忍,伸手将洛亦笙的头按在怀里,仿佛他还是多年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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