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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阁。

    “殿下,范将军补齐戎服布匹,已经交付制衣官署开始缝制了。”潇驰禀报。

    洛亦尘略微吃惊,这个范骞也算硬气,荷包掏得倒是痛快!范老将军一族常年驻守边关,为人正直又不善钻营,这些年积攒的家底估计所剩无几了。

    “虞氏那边有何动静?”

    “回殿下,虞殊近来和秦府走得颇为密切,估计是在谋划替虞氏扳回皇商的招牌。范将军不向虞氏下单,太子殿下那边要怎么交代?”

    “你去制衣官署那边通通气,戎服缝制暗中行动,秘而不宣。事后我自有安排。”洛亦尘冷静道。

    潇驰发现,自烟波里回来,大皇子变了许多。脸上多了几分老练,行事变得沉着。以往的他五分坦诚,五分天真,对陛下的指令奉若神谕。不知不觉间,殿下凡事有自己的计较,做起事来越发有分寸。潇驰一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大皇子来说是好是坏,过往少时的天真和散漫一去不复返,代之的是沉着睿智,这也意味离快乐轻松越来越远了。

    洛亦尘放下手中狼毫,伸出右掌朝对面墙壁一推,掌力隔空弹开机关,一墙暗格暴露出来。他端坐在席上未动,右掌一握,暗格最顶上的卷宗被隔空吸纳了过来。

    他把卷宗交给潇驰,十分殷切道:“拿去给她,我近期会十分忙碌,不能常去看她,叫她好生练习!邀月会成就她的!”

    潇驰默默记下洛亦尘的指示。他知道这剑谱是北野传授给大皇子的,包括心法。大皇子打算把自己全数交给风吟,不留一点私藏。

    “殿下,还有一件事颇为蹊跷……”潇驰斟酌着,不知当说不当说。

    “何事?”

    “属下追查虞殊,发现此人惯常出入琉璃馆,与一个叫流潋的女子走得颇近。按常理说富家少爷与勾栏中的女子纠缠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稀奇的是那流潋姑娘已被虞殊包下月余时间,近来却突然只接待一个天凤来客,把虞殊凉在一边,虞殊气得差点把琉璃馆给砸了。”

    洛亦尘重新拿起狼毫,继续做批注,淡淡道:“一并查了。”

    “是。”

    潇驰领命退出正殿。

    自潇驰知道那看上去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家伙就是大铸剑师本人时,他便对秋弦生了三分敬意。但潇驰跟随洛亦尘日久,深以大皇子这种行为端正,谈吐举止雅致的高洁之士为然,秋弦身上全是一身痞气,让人敬仰不起来,所以他尽可能地避免与之接触。所以他选在夜里,翻墙进去。

    风吟跪坐在席子上,对着案上的一盏青灯比比划划,神情专注十分投入。

    “灭!”风吟对着青灯打了一个响指,声音清脆响亮,但是那青灯连火星子都未跳动一下。

    她仍然不死心,闭上眼睛,嘴里念念叨叨,双手合十在额前碰触了一下,仿佛在祈祷,做完了又喊一声:“灭!”她睁开半只眼,发现眼前的青灯不但未灭,反而烧得更旺了一些。

    灭灯不行换点灯试试,伸手把火星子捏了。青灯熄了后,风吟调整了一下坐姿,做出十分有仪式感的模样,又神神叨叨念了一阵,响指打得精响,嘴里喊着:“亮!”事实总是很残酷,那青灯依旧冒着一缕熄灭后的残烟,丝毫未见火光。

    潇驰实在看不下去了,世上还有这么“……”潇驰把“蠢”字换成了“不开窍的”人,他自己捏了个诀,把那青灯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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