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牛掌柜却没急着说，他看着吉祥，“我若说了，先前齐家大爷的话可还算数？！”
吉祥点头，“若你不藏一点私，我倒是会同意。”
“那是十八年前，端王刚封王的时候……”
听牛掌柜说端王在十八年前就盯上了齐府，而那时候刚好是容妃生下田木宇的时候。
十八年前，端王还只有二十岁。
二十岁的他，上面有先皇在位，竟然就对立康帝的侧妃娘家打起了主意。这未雨绸缪的手段，完全不像当初那温婉尔雅的他。
但冲着他当初的谋划，今日他趁着立康帝南下便篡权上位，也就不稀奇了。
“那牛家的人呢？你们为什么会假扮他们兄妹？”
牛掌柜看了看牛氏，“假扮他们，是偶然。当时我跟兰儿刚好奉命前来粟州，路上遇到牛家老两口带着一对儿女来粟州参加外甥女的婚事。”
“当听到他们的外甥女嫁的是粟州世家江家，而江家跟齐府又关系不错，我们便……”
娄氏在一边气得不行，“你们怎能这般狠心，我姨母姨父他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怎下得去手？！”
陈氏拽了拽娄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急躁，等吉祥问话。
吉祥看着牛掌柜，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把他们害死的？！”
牛掌柜一时不敢再说，因为他知道，纵使前面吉祥答应了可以放过他们一家四口，但是一旦牛家人的死跟他扯上关系，那他就不可能活着了。
见牛掌柜不再说话，吉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外祖母，我有点累了，要不，将他们都送府衙查办吧。”
“相信刺史大人的审讯手段，会让他们说得更痛快点。”
一听要送他们去府衙，牛氏吓得赶紧央求牛掌柜，“你赶紧说啊，我们没想杀他们，是端王的人下得手！”
“端王的人为什么杀我我姨母他们，我姨母跟他们根本没任何交集？”娄氏吃惊。
“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我们接近齐府最好的机会。”牛掌柜终于开了口。
吉祥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继续说下去。”
“人被他们杀了后，就有人帮我们制作了人皮面具，我跟兰儿便假扮牛家兄妹来到了粟州城。”
“原来那时候你们就是假的了！”娄氏伤心又难过，“我母亲因为姨母去世，万般伤心中还为你们置办了院子，让你们能安顿下来。你们却，你们却……”
她声音哽咽，“我跟端王毫无关联，你们为何又要对我下手？！”
牛掌柜叹了口气，“端王有吩咐，凡是跟齐府交往过密的府邸，都是我们的目标。”
“真是造孽！”齐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登时起身。
“吉祥，你看着办吧，祖母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你舅母她们，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怀上孩子。”
吉祥点头，“外祖母放心吧，十个月后，你会接连抱上孙子的。”
齐老夫人便笑了，“也好，能在我咽气前看到齐府再人丁兴旺，也算无憾。我就等着那天了！”
说着在嬷嬷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离开。
而因为牛掌柜做的恶事已经涉及到粟州城很多大户人家，吉祥也不想继续问下去了，她看了看陈氏。
“大舅母，人你派人送去府衙吧。”
“欠了谁家的，让谁家自己跟他们要说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