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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茶馆的门,淑和带着小南信步走到一家皮毛店门口,淑和看着这家皮毛店好像是一个胡人开的,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便走近瞧了瞧!要知道最近瓦剌、哒喇、兀良哈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这时候京城里还有胡人开的店,不得不叫人有些诧异!

    淑和走近那家皮毛店,总感觉那帘子后面有人盯着自己,可想去仔细分辨的时候,却又感受不到了。

    帘子后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做一个妇人打扮,怀里抱着一个五六个月大的男孩,正怔怔的望着淑和离去的背影。皮毛店的掌柜是一个胡人,也是这名女子的丈夫。他正小声的安慰着她:“孩儿他娘,你既然如此挂念着她们,为什么不上前同她相认呢?”

    “算了!知道他们如今过得很好,我就心安了!明年春天我们便要回兀良哈了,凌大人身居高位,我现在的身份也不便与他们过多来往!还是算了吧!”那名抱孩子的妇人黯然地说,而她正是淑和一直挂心的萋萋,多年前她辗转到了玉门关一带,谁知却被人诬陷她是逃奴,正要强行把她发卖的时候,兀良哈的一个男子哈康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出手救下了她,哈康后来就成了他的丈夫,他们感情融洽,哈康也很尊重她,事事以她为先。只是萋萋一直不适应兀良哈的生活,哈康便带着她来到了京城,开了这家皮毛店。

    可是近来边疆动荡,哈康也不得不决定带着萋萋和儿子返回兀良哈,以免招来无妄之灾。萋萋没想到会在街上碰到淑和,她看着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性子也变得那么端庄淑雅。一点都没有萋萋当初印象里那个机灵活泼的模样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们过得怎么样?夫人可有得偿所愿?萋萋这般想着,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萋萋又忙低下头熟练的哄起了小孩…

    谢宗成刚来到兵部不久,又是一个文官出身,兵部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因此他每日做完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余的时间都很清闲。这几日孔彦华也来了信件,说静宜已经怀了孕,过完年就要生产了,他马上就要当舅舅了。

    这封信让谢宗成一扫这段时日以来的阴霾,替静宜和孔彦华感到欣慰。当年静宜陪他去了百越以后,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谢宗成便向静宜挑明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给孔彦华去了信件。没想到前后不过十日,孔彦华就来了百越,这也是他运气好,碰到了好机会。他便自己请命来了百越为官。两年后在谢宗成的主持下,谢静宜与孔彦华成了亲。而他也由于政绩突出,调到了京城。

    来到京城之前,谢宗成想了很多与淑和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淑和已经定了亲。虽然这夏承泱家世好、生的也是相貌堂堂。可谢宗成始终觉得夏承泱配不上淑和,也许是他私心在作祟,总之他就算再不甘心,也无资格再出现在淑和面前了。毕竟上次桃林一见,淑和的心思也已经很明了了。谢宗成这是第一次主动靠近,却被无情的拒绝,也许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吧!他如今也总算体会到了淑和当年的感受了,只是不同的是当年他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而现在竟是全无资格了!

    谢宗成任由思绪蔓延,给孔彦华的回信写写停停只写了一半,就被人打断了,来人说兵部侍郎于大人召他前去议事。谢宗成顾不得多想,便随着来人到了议事厅,这样机密的地方谢宗成还是第一次来。想来马上要说的事情一定是相当重要。

    没多久于大人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打量了谢宗成一下就爽朗地说:“你就是谢宗成吧?快坐!”

    谢宗成拱手道:“不知于大人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你别站着呀!快坐下说话!其实今日叫你前来也没什么大事!近日的时局想必你也清楚,兀良哈与瓦剌暗中勾结,屡屡犯我边界。那些士兵常做牧民打扮,每次抢了东西便跑,我们派兵去追,兀良哈官兵又说不是他们指使的。可没过几日那些人又过来抢。他们倒也没杀人放火,只是这边界的居民被扰的苦不堪言,这些年渐渐的都搬离了边界,他们便趁机在边界处放牧,蚕食我们的疆土,简直是卑劣无比。这次朝廷决定派些人去震慑他们一下。我向上面推荐了你,不知你意下如何?”于谦是个急性子,一口气把话说完便殷切地看着谢宗成。

    谢宗成没想到于大人这样看重他,对突然掉到头上差事不敢推辞,可又怕干得不好,于是担心的说道:“可是下官从未领兵打仗过,恐怕延误军情啊!”

    “谢大人你就别谦虚了!你在百越的经历我已经看过了,百越也是个民风彪悍的地方,你能将那里治理的妥妥贴贴,可见你是个有才能的,文官出身又怎样?本官也是文官出身,不照样指挥打仗?何况这次只是去震慑一下他们。并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而且也不是你一人前去,你只不过是帮着出谋划策,主将自然由圣上钦点!你且跟着去长长经验,日后定会有你的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说完拍了拍谢宗成的肩膀。

    谢宗成跪下领了命:“下官定将竭尽所能!”多年前他的祖父黄子澄也曾以文官之躯身披战甲,可是非但没有搭救到建文帝,反而让自己送了命!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一介清流转瞬便被污蔑成了误国罪人!谢宗成始终没有忘记父亲的遗憾,也许这次机会也正是为了让他有机会为祖父正名,黄家子孙并非懦弱无能之辈!

    可关于这个主将的人选,却让宣德帝犯了难,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当安排老将前去。可是年轻一辈的将军里都各有用处,一时间倒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宣德帝习惯的喊着:“李禾忠…”叫了两声没人回应,新来的一个伺候笔墨的太监王振忙上前答话:“圣上!李厂督近来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呢,您有什么事叫奴才也是一样的!”这个王振满脸堆笑,好像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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