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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鹏很纳闷的问她:“你家也没什么事多的亲戚,你怎么对这些破事这么了解?”

    她不禁笑起来:“没这种亲戚还没这种同村么。过年回家村里人都找我们家去了,拐着弯的想占便宜,跟你家这些亲戚差不多。”

    辛鹏叹气,心累道:“有时候真想跟这帮人断了关系”

    怎么可能断,根本断不了。

    她一语成谶,二姨小姨给家里那些人打电话聊了许多,得到那边的最新指示——阻止辛鹏去外地开分部。

    长久教育未来的发展他们全不在乎,他们只想让辛鹏留在省城,确保长久教育有一半姓辛,这样就不怕常久搞小动作独占长久教育。

    “你说他们是不是咸菜吃多了一个一个这么闲什么事都管?”

    一大早就被二姨小姨灌了一脑袋阴谋论的辛鹏都气不起来了,跟她说这些的时候特别平静。

    “那你打算怎么办?”

    辛鹏认真想了一会儿,一撇嘴流里流气道:“我就一混蛋,混蛋不用讲礼貌。”

    说完这小子当场请假半天,下午来上班时告诉她问题已经解决。

    怎么解决的呢?

    就是不由分说直接买好车票将人打包撵走,爱咋咋地。

    “今年什么大节小节我都不回家,过年也不回去,除了我爸妈谁给我打电话都不接,吓不死他们。”辛鹏说道。

    她拍拍辛鹏的胳膊,笑道:“你啊,就是嘴硬心软。人前吊儿郎当让人以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其实你比谁都可靠。”

    “比时星辉还可靠?”辛鹏侧开目光不看她,笑着很随意的问她。

    这个问题根本都不用想,她立马给出答案:“在咱们的工作领域他没你可靠,你可是我最信赖的合作伙伴。在其他地方当然是石头更可靠,要不我也不能跟他处对象啊。”

    辛鹏一撇嘴,“行吧。我去忙了,忙完这几天你们请我吃顿好的,给我送行。”

    那必须请,请最好的!

    关系一般的人请客吃饭才要讲究排面,真朋友只在乎好不好吃。

    “所以,你们就请我吃盖饭?”坐在屁大点还到处都是黑黢黢油腻腻的油泥的小馆子里,辛鹏一边对着墙上带图片的菜单两眼放光一边揶揄请客的两个人。

    “读大学的时候咱们经常来这里吃,你最喜欢吃这家的鱿鱼盖饭,一个人要吃两份,今天你敞开了吃,吃多少都我请。”她倍儿慷慨的说道。

    辛鹏贼无语的笑笑。

    “这盖饭一份才几块钱,我就是吃十份也抵不过大馆子一道菜的钱。你们俩抠到一起去了!”

    “那你要这么说我可不服,快点餐,点完打包,咱带着你最爱吃的鱿鱼盖饭去大馆子点贵的菜,行不?”

    辛鹏没点鱿鱼盖饭,点了一份鱼香肉丝盖房一份菠萝咕咾肉盖饭,都是酸酸甜甜的,他挺号这口。

    点完也没说要打包带走,甚至还让服务员给他们上了一打啤酒。

    石头饭量也不小,点了两份小店招牌肉沫茄子盖饭和几个小菜,她点了番茄鸡蛋盖浇饭。

    酒先上,辛鹏要了三个大杯子全都满上,先举杯对严肃的对二人道:“时星辉、常久,祝你们长长久久”

    这个祝福必须收下,三人都将杯中酒干了。

    辛鹏又给他们满上,眼瞅着还要举杯,她赶紧摁住。

    “多吃饭少喝酒,明天你上车能睡一路我和石头还得上班呢。”

    辛鹏没全听她的,举杯没敬酒,只自己把酒喝了。

    饭上来时他已经自己喝光三瓶啤酒,明明脸上一直挂着笑也在开着玩笑但谁都能看得出来辛鹏不太高兴。

    她也不再保持克制,陪着辛鹏一起喝。

    一盘盖饭都没吃完呢,辛鹏就有点醉了,开始大着舌头说一些他清醒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他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是遇见她,和她成为朋友。

    他说曾经最痛苦的事是遇见她,只能和她成为朋友。

    他说现在最痛苦的事是和李胜男分开了才发现自己连头发丝都在想念李胜男。

    他说如果石头对她不好一定要告诉他,他一定第一时间赶回来揍石头一顿。

    他说工作的事都不用她操心,他会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帖,让她坐镇省城总部没有后顾之忧。

    他说……

    絮絮叨叨说了实在太多,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她都没记住。

    辛鹏醉倒后,石头跟老板要了两个塑料袋将剩下的盖浇饭全部打包。

    她脑袋发晕但还没醉到糊涂的地步,石头扶着辛鹏走在前她自己晃晃悠悠走在后边。

    出了店门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不少,连辛鹏都恢复几分意识。

    辛鹏倔强的推开石头,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下寻摸,嘴里还念念叨叨:“久姐呢?我久姐呢?我要扶着她,她酒量不行肯定醉了……”

    行吧,醉成这样还想着她,她高低得感动一下。

    一下之后,她上前拉住辛鹏,跟他勾肩搭背互相支撑着往前走。

    “久姐,我要给你唱首歌!”辛鹏打了个酒嗝,根本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就扯着脖子唱起来。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好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这歌以前他们老一起唱,大家都五音不全谁也不笑话谁,就比嗓门大,谁都不想自己的声音被压下去。

    于是,她也扯着嗓子跟着一起唱起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两个醉鬼唱还不行,还非得拉上石头一起。

    “石头,你唱啊!大家一起唱,你别光张嘴不吱声!”她掐着石头的下巴命令道:“你必须唱,必须跟我们一起唱!”

    石头无奈的四下看看,还不算晚,路边的饭馆小店都还在开着,但因为天冷在外停留的人并不多,行人也都匆匆根本不关注疯癫的他们。

    行吧,唱就唱,谁怕谁!

    “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渐渐忽略了……”

    清醒的人根本疯不过酒鬼,辛鹏用尽全力嘶喊,将石头相对还算正常的歌声完全压住。

    一曲唱完还不过瘾,她又起了另一首歌,辛鹏马上跟着唱起来。

    省城正月夜晚气温很低,一阵冷风迎面吹来羽绒服都很难抵挡。

    唱歌是个体力活,辛鹏竟然唱热了,把她推到一边就要脱羽绒服,她和石头赶紧阻止。

    “哈哈哈……”

    羽绒服被扯的乱糟糟后,辛鹏突然蹲地上大笑起来。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遥想当年……”

    他还朗诵起来了!

    她没有稿子,不知道辛鹏下一句要诵啥,所以就不能跟着他一起疯了。

    辛鹏就像文豪下凡,颓败的街巷就是他的舞台,蹲马路牙子上看他发疯的她和石头是他最忠实的聆听者,张扬放肆的抒怀,好似全世界就没有他在乎的人。

    辛鹏疯到晚上十点多,小店都打烊了他才终于耗尽所有精力直接躺到路上。

    石头瞅瞅她,无奈道:“我真不想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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