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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他回来的是体育队的教练,叫高成,三十多岁,长得还挺周正。

    莫兰常春生和哥哥们都下地干活了,家里就她和石头在看小弟,人家有啥事儿也不能跟她一个小孩说,没招只能让石头去地里喊人。

    等大人回来的工夫她也打听到不少信息。

    相中常文平的是市冬季运动中心的教练,带他去滨江市冰上运动训练中心试训,那边的所有教练和主管领导对他都还挺满意的。

    滨江市,她熟啊!

    林家就在滨江市,重生前她在那里读了初中高中大专,毕业后又在那里工作结婚,她几乎走遍了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随便提个地方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熟是熟,有些事儿她还是想不明白。

    “这都六月了也没冰啊,你咋滑的?”她悄咪咪问常文平。

    常文平难掩喜悦与兴奋,龇着大白牙笑呵呵道:“没有冰,先穿上冰鞋在水泥地上试吧两下,又跟教练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动作。”

    这么简单?

    高成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你三哥身型、腿型、足型还有膝盖脚踝各方面都特别适合练滑冰,穿上冰鞋随便滑几下是看他身体够不够舒展灵活,乱七八糟的动作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你三哥在这些方面表现都很不错。”

    她觉得高成话没说完。

    果然,等大人回来,高成才把后半段话补全。

    高成很认真的道:“队里条件有限,现在没冰让他上。他最终能不能被留下还得看入冬上冰后有没有那个冰感。冰感决定一个运动员的下限,勤奋决定的是上限,有天赋的运动员下限都比别人拼命努力的上限高,咱为国家培养人才得优中选优。”

    啥上限下限的莫兰和常春生根本没听懂,只总结出一个信息,成不成的得到冬天才知道。

    高成的意思是常文平先留在队里进行常规训练,如果他冰感好成了正式队员这几个月的时间也不浪费。

    那如果冰感不太行成不了正式队员呢?

    莫兰和常春生都有这个担心,但他们也没擅自做决定,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常文平。

    去体育队不用上课不用考试,只就凭借这一点常文平就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高成计划当天就走,常家人都不同意,软磨硬泡的让高成改了主意——在常家住一晚,明天再走。

    地里的活儿先放一放,莫兰和常春生忙前忙后张罗着给高教练做顿大餐,小孩则跟电线上的小麻雀似的在屋檐下蹲成一排唠嗑。

    她就蹲在常文平身边,伸手挽上他的胳膊,轻轻侧头枕他的肩膀上。

    “三哥,那边有暑假吗?暑假你能回来吗?”人还没走,她就已经盼着他回来了。

    兴奋劲儿过去,常文平也开始不舍起来。

    “不知道啊,高教练没跟我说。”

    “文平,你搁外边别惹事,别让咱爸咱妈担心哈。”常文喜拿出大哥的气势嘱咐道:“在外头厉害点儿,咱不欺负别人也别被别人欺负住,管咋地不能吃亏,听到没有?”

    常文乐补充道:“别老想着玩,出去了就想办法留那儿。我跟你说,你要是让人退回来咱村里的人不光会笑话你还会笑话咱爸咱妈,你争点气。”

    平常上蹿下跳像个皮猴的人这会儿绷着脸,倍儿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我要当咱常家有出息的孩子,不给咱爸咱妈丢脸。”

    懂事的小孩根本不用家长耳提面命,他自己就会往肩膀上加担子。

    吃饭的时候不喝酒的常春生陪高成喝了不少,酒意上头拉着人家高教练说了很多,归结起来无外乎就是希望人家对自己儿子好点。

    莫兰倒是没说啥,却在给常文平收拾行李的时候偷偷掉了几滴眼泪。

    当天晚上莫兰把常文平叫到跟前儿,郑重的将猎刀给他:“给你是防身的不是让你惹事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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