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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哥!”常文健大喊了一声,蹲桥墩子底下的人动都没动一下。

    “不是冻死了吧。”莫兰喃喃。

    心忽悠忽悠的跳,胸口像被铁锤狠狠重击,很闷很痛。

    她松开莫兰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蹚着雪往前跑,没几步就出了一身的汗,呼吸也越加困难。

    “石头!”冷空气灌进口腔,不自禁打个冷颤,这一声呼喊仿似也夹了不淡不浓的哭腔。

    桥墩子下边那一团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逐渐抬起头迷蒙的看过来,似是不敢相信,脱了手套揉揉眼睛,然后...

    他豁然起身,可能是蹲太久腿麻了,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龇牙咧嘴的抻自己的腿,那个样子又让人心疼又让人觉得好笑。

    “活该!”走到他跟前儿,收着力气踢他一脚。

    石头抱着腿,抬头看着她嘿嘿笑起来。

    真傻啊。

    “你蹲这儿干啥?”她蹲下来,看着石头问道。

    石头龇牙笑着回道:“等你。”

    “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怎么可能呢?常文春不可能比他们先到家,没有人捎信儿,谁都不可能知道他们今天回家。

    除非...

    “你从啥时候开始来这边等的?”

    总不可能他们刚走他就来这边等了吧?!

    事实是,多不可能的事石头都能做得出来。

    从他们离开的第二天开始石头就每天都来这边守着,一守就是一个月,风雪无阻。

    “你可真是...”她想骂他,又骂不出口。

    加上重生前她活了那么多年,从未有人像石头这样对她。

    有时候偏执的叫人害怕,有时候笨拙的十分好笑,但更多时候他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要只就默默的注视她又格外叫人心疼。

    “能起来了吗?能的话起来吧,咱先回家。”她无奈说道。

    路不好走,石头一直走在最前,看着他很瘦但并不纤弱的背影,莫兰叹口气,压低声音道:“多好的孩子啊,回头你对人家好点儿,别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我哪有?”真是冤枉啊。

    莫兰白愣她一眼。

    “咋没有?你当我瞎啊!去你姥家前你是咋对人家的?多少次我都瞅不下去!”

    这...咋解释?

    有些事儿莫兰并不知道,很多感受也很难用言语讲清楚,所以莫兰的批评教育她就只能乖乖听着。

    把石头当自家孩子心疼的莫兰进村后看到石头家现在的情况一整个惊住。

    她也吓一跳。

    “石头,你家这是咋了?”她问石头。

    石头站在门口,闷声闷气道:“头前儿雪下的大,房顶上雪太多就把房子压塌了。”

    没全压塌,压塌一半,现在石头将就住在没压塌的那一边。

    “咋没想着把积雪捅下来呢?”莫兰皱着眉头问道:“这么多年的老草房哪抗压啊,积个一匝来厚就得清一清,往年都有人过来给你整今天咋没人想起这茬呢?!”

    往年一直惦记帮着石头的也就常家人了呗,常春生在家就他找人帮忙把雪捅下来,常春生不在家就莫兰去找曹兴旺想办法,反正这些本就该大人操心的事他们从没让石头操心过。

    嗐,早知道有现在这出就该让石头操心操心,常春生和莫兰都不在他也知道咋应对啊!

    “进去瞅瞅。”莫兰打着手电筒先迈步进了院子。

    门都塌了,得从窗子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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