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啊，你平时是不是特别爱吃柠檬啊？”
姜绾笑弯了眼，非常突兀地发问。
把张秀敏跟周蔷都搞得一脸懵。
周蔷愣了吧唧地看着姜绾那张笑意温软又似乎带着抹冷然的脸，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
等等... ...她怎么感觉姜绾这种情绪迅速切换的样子有点熟悉呢。
不确定。
再看看。
“我吃那玩意儿干嘛？酸了吧唧的！”
张秀敏哪儿有那个脑子想明白姜绾话中含义，烦躁地回答了一句。
而后姜绾马上道：“啊？不喜欢吗？”
“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呀？”
“毕竟我在你脸上看到了三个大字。”
“柠——檬——精。”
姜绾故意拖长尾音，笑得人畜无害，随后甚至还非常体贴地为她解释：“你知道什么是柠檬精吗？”
“就是看人家过的比自己好眼热~嫉妒~~心里发酸~~怎么不酸死你呢。”
“... ...”
周蔷张了张嘴。
又闭上了。
她觉得以后吵架这件事还是让姜绾来吧。
瞅瞅人家这形容词用的，多到位啊，比她那些干巴巴的话攻击性强多了。
“你... ...你说什么？！”
张秀敏脸都憋紫了，自己那点心思竟然被姜绾几句话全都剖出来摆在明面上，她瞬间便羞恼的不行。
姜绾却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似的继续噼里啪啦地道。
“你从上火车开始就对我阴阳怪气，我想着你跟副院长是亲戚才没有搭理你，没想到你却是烦人且不自知，一遍又一遍地侮辱我。”
“张秀敏同志，你要是这么羡慕我能嫁个好人家，我劝你最好现在就马上回北城去，跟你家里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们也给你找个有钱人家抓紧嫁了。”
“还有，我必须要纠正你一点。”
姜绾慢悠悠地伸出食指晃了晃，“不要再说我丈夫是老男人了。”
“我男人帅的要命，身材好到爆炸，每天想到他我都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程度。而且我男人还是人民的英雄，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同志。”
“周医生，你说是。”
姜绾又晃了晃手指。
“... ...”
怎么办，有点想笑。
周蔷强忍着笑意连连点头，心中却不禁暗道，哎呀姜绾真的是... ...她男人的头号追捧者啊。
毕竟这样类似的台词她也是听过的。
“是是是。”周蔷连着说了三个是，还补上句：“张医生啊我劝你以后最好还是按照考勤上班吧，别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不然咱们院儿里发生过什么重大事件你都不知道。”
“人家姜绾男人可是救过我一条小命的，这事儿在咱院儿里早就传遍了，也就你跟个傻子似的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 ...”
“... ...”
张秀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从听到“军人”那两个字的时候就被噎住了。
张秀敏也不是完全傻。
她之所以无法无天是觉得自己在协会里有人护着，头顶有把伞，就算是捅了什么篓子都有人给擦屁股。
可军人... ...这个听着就让人心颤的词却让她瞬间熄了火儿。
部队是个啥地方啊，那儿的人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张秀敏越想越觉得心慌，心里想的什么也几乎全都写到了脸上。
姜绾无声地挑了挑眉没再说话，继续端起笔记开始复习。
嗯。
还算没傻到底吧。
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她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