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啊，不错不错，年轻人，”周老五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训诫道，“就是应该多看看书，不能贪玩。”
所以这承明行宫，你当然不去了吧？
“是，明日要去行宫，儿子心中却始终放不下科考，想着带过去几本。”周程安一脸受教了的模样。
周老五沉默了，半晌才道：“挺好，挺好的。”
他说完就离开了，搞得周程安莫名其妙。
承明行宫离京都不算远，但也要走上个十来天，既然有走那么久，宸泽帝也不为难自己，干脆下令辰时三刻再启程。
于是，周舟将自己的箱笼放入马车后就带着随身的包袱去杜氏院子集合。
杜氏看到周舟穿着暗花银丝织锦马面裙，头发全部高高束起，打扮得干净利落，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待会儿你可是要骑马？”
辰国重农奕重商，尚文也尚武，如果非要分个高低，那还是武官稍胜一筹，因为武官的致社后的待遇会比文官好一些。
辰国历代皇帝都知道，重养兵马，边关才能打胜仗，打了胜仗才能在诸国之中挺直腰杆，那些文官去他国谈判时不用卑躬屈膝。
所谓上行下效，有这么个皇帝在，底下人就不会病殃殃的，说什么好细腰，喜三寸足，要求女子弱柳扶风。
在他们看来，男子要顶天立地有血性，女子也可英姿飒爽，会骑射。
“再看吧。”周舟也没有想好，不过有备无患，要走这么多天，不可能一直在马车上待，那样会闷死的。
“母亲呢？”
杜氏也穿了一件马面裙。
杜氏耸耸肩，表示，“我也没想到，但总要带我们的小十一骑一次马的。”
周程轩立刻来劲儿，趴到地上爬来爬去，兴奋地喊：“骑大马，骑大马，驾驾驾！”
杜氏忍了忍，终究是忍无可忍，单手将人提了起来，语气冰冷，“再吵就不带你出去了，你就跟着你爹在府里。”
周程轩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眨着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杜氏。
此情此景，叫周舟咯咯地笑出了声。
有人陪着闲聊，很快就到了出发时间，周老大、周老三、周老五站大门前，看着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踏上马车，毫不留情地离开。
周老五转身，看着空荡荡的侯府，摇摇欲坠的心终于碎得七零八乱，“走了好，都走了。”
这样的神神叨叨，吓了周老大一跳，忙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可是病了？”
还好，还好，额头不烫，不用请大夫。
面对自家大哥突如其来的关心，周老五破碎的心快速愈合，“大哥啊，还是你好哇。”
周老大：“……。”
要不……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永靖侯府共十七口人出行，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多马车，好在提前去马场租了马车。
最终女眷挤四辆马车，男眷除了老侯爷跟周程轩、周彦这种十岁以下的，其他的都被赶去骑马了。
老侯爷是年纪大了，不能折腾；周程轩他们几个是年纪太小了，不敢叫他折腾。
那问马儿哪里来，大多数人家都不像皇宫内廷，有专门饲马的地方，可以养上数百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