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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屠嗯了一声。

    “别来找我~”

    李屠伸手捏着红拂女的下巴,拇指轻轻滑动道:“你忘得掉我吗?”

    李屠想要再进一步,却被红拂女伸手拦住。

    “是你忘不掉我~”

    言罢起身,一条红袖裹身,穿衣束发。

    李屠道:“我现在突然有些孤独,好像一只行走世间的蜉蝣,我似乎贪恋的一丝温存,但又不知道那一丝温存在哪里。”

    红拂女穿戴好衣服,道:“你在懵懂与成熟中徘徊,而我只是你成长中的牺牲品,你得到后又觉得无趣,这会害了你。”

    红拂女戴上斗笠,推门离开。

    长安好歹是帝都,阴阳家还要顾忌其余势力,尤其是兵家李靖,红拂女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或许不在李屠身边她更为安全。

    但李屠还是有一丝不放心,看着身体上沾染的幽香,还是起身穿戴好衣物,默默跟在红拂女身后,直到她进了府内。

    李屠看了眼皇宫的位置。

    “我的路在哪里~”

    李屠看着街道上上通红的灯笼,还有那一丝烟火气。

    “过年了。”

    那一夜长安飘起了雪花,更夫鸣锣叫喊,小心火烛~

    巡逻士兵在主道上来回巡视。

    清晨

    李世民刚从长孙皇后的床上爬起,撩开帘幕道:“什么时辰了~”

    。。。。。。。

    安静~

    作为戎马一生的李世民,本能的感到一丝寒意。

    “来人~”

    李世民的手按向枕头上方,长孙皇后也被李世民的喊声吵醒。

    “二郎~”

    睁开眼的长孙皇后却见李世民手指抵在嘴唇上。

    “嘘~”

    长孙皇后手捏被褥,点点头。

    李世民翻身下床,一把佩剑已然攥在手心里。

    本该站在两侧的宫女倒在地上,外头的几个太监也横七竖八的倒地。

    李世民拔出配剑,道:“什么人出来。”

    。。。。。。

    李屠轻咳一声,

    李世民寻声看去,在书房,李世民犹豫要不要现在夺门离开,但对方又直接暴露自己,作为一个帝王他持剑迈步走出内室,穿过中厅,走入书房,只见一个太监跪下地上,书桌上的李屠持笔写着字。

    “逆子~”

    李屠笔尖一顿,深呼一口气。

    李屠看向李世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世民也呼出一口气,将配剑收回剑鞘,径直走到书桌前,愤恨的将配剑扣在桌案上。

    “你来做什么~”

    李屠坐下道:“有件事情得找你。”

    李世民冷哼一声看向地上的太监道:“小安子,今日朕偶感风寒,不开朝会。”

    小安子躬身伏地叩首,连忙退去。

    李世民道:“你不该来长安。”

    李屠转动手中的毛笔道:“来了又如何。”

    “逆子,你在西突厥不好吗?多少双眼睛看着,你还敢来长安。”

    李世民的语气里堆满了,不欢迎三个字。

    “你害怕,我可不怕,你畏惧,我可从不畏惧。”

    李世民看着李屠吊儿郎当的样子,道:“你到底所为何事。”

    李屠道:“老爷子你该放手了,我要带他去幽州。”

    李世民眼神一凝,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绝对不可能。”

    李屠又道:“老爷子操劳一生,到头来死了两个儿子,若非老爷子放不下这偌大的李家王朝,怕藩王起兵,我早就带他离开。”

    “朕是天子,太上皇哪都不去。”

    李世民的话语里态度很明确,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杀气。

    李渊一旦离开长安,就会给一些嘘头,毕竟玄武门之变乃是事实,而李渊也深知这一点,若有人打着护驾的名义攻入长安,那李渊肯定比死了儿子还痛苦。

    李屠将毛笔放下道:“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只是来告诉你,别让老爷子留下遗憾,你送他,他会开心的。”

    李屠离开了寝宫,李世民眼神一闭,双手伏案,再睁眼时看见桌案上一幅画。

    “逆子~”

    画纸上画着一只蠢萌蠢萌的老虎,一个俯身下山的姿态憨态可掬,其右角上还写着萌虎下山四个大字。

    李世民抓起纸撕了个粉碎。

    李世民觉得这是李屠在嘲笑自己。

    “逆子~”

    就在李世民气恼时,长孙皇后寻声而来,扶着门框道:“二郎~”

    李世民回眸,眼神中的杀气并未消散,这让长孙皇后手心一紧。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捶在桌子上。

    “皇后,你先歇着吧!”

    李世民也不解释,怒气冲冲走出门,几个房门外的太监看着,连忙跪下:“陛下~”

    “一群废物,去太极宫。”

    小太监看李世民穿着单薄,纷纷散开,一些人拿着衣服,一些人备驾。

    而此刻的李屠以坐在李渊床前见了面。

    “咳咳,屠儿你没事就好。”

    李渊眼角泛着泪光,突厥百万大军围困李屠,他那个担心哟,恨不得立刻号令士兵救援,甚至掏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墨家机关术。

    李屠指尖轻轻扣在李渊脉搏上道:“爷爷无事你只是偶感风寒,郁结于心,如今孙儿我平平安安的你且放宽心,休养几日便好。”

    “嗯~朕的身体每况愈下,能再见你一面足矣,只是我的好孙儿,你可千万别和你阿爷再犟下去了,咳咳~”

    “爷爷你别说话,他李二心里只有江山,这眼里那还有我们,您老也是守在这长安何必呢?”

    李渊撑起一些身子,李屠赶忙扶着。

    李渊大手轻轻的拍向李屠后脑勺。

    “朕贵为皇帝,岂可远离长安,你爹与世家不和,边境又时有暴乱,今年有些地区大旱,现在还下着大雪,若有人以朕说事起兵,难道朕要看着一手创建的大唐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吗?”

    李屠双手抱胸,道:“爷爷,大唐的灾祸远不如此,明年初春将有大批的蝗虫从地下钻出,不管您在哪里,恐怕因为他李二的所作所为都有人逼着他写罪己诏。”

    李渊噌的一声坐了起来。

    “啥,蝗虫?屠儿你不是开玩笑?”

    李屠扭过头道:“可能还会有大旱,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易子而食,这是他李世民的劫难。”

    李渊抓住李屠的手道:“不可,屠儿你怎么知道的。”

    李屠看着李渊掀开的被子,抓住一角道:“有些东西不可说,不可说,但孙儿又何尝骗过您。”

    李世民推门而入,他在外头已经听了半天。

    李世民心中是惊讶的,好不容易熬过了今年,瑞雪兆丰年,明年必是大吉大利,可到了李屠嘴里就是灾祸连连,他又岂会再容李屠胡言乱语下去。

    “逆子~休要胡言乱语。”

    李屠早就知道李世民在扒墙角,嘴里冷哼道:“这几年大唐的粮食每况愈下,民少耕作,农地搁在那里杂草都有腰间高,你虽大力鼓励农耕,可这几年家中的壮丁都去了那里,妇孺下地老汉推车,这种世道能有多少粮食你不问问六部官员之人,你现在内库比脸还干净,那些没耕作的农田下成了往年蝗虫最好的栖息地,有空和我在这辩驳,不如找几个人去地里瞅瞅,再熬下去你就等着写罪己诏吧!”

    李世民刚提起来的气瞬息间被李屠骂没了,尤其是李屠拍着脸说自己内库比脸干净,这哪是拍自己的脸,那是狠狠地抽他李世民。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屠没想到李世民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李屠也不得不承认一句话,能成大事者必是非凡之人。

    李屠道:“你所谓的瑞雪下,埋藏着灾厄,就算你颁布圣旨,你觉得有那个农民大雪天去锄地,春天一到你可以选择抢救,可大唐地域辽阔,总有一些地方难以顾及,你说你难不难受。”

    李世民坐在椅子上,心中盘算,如果真如李屠所说,还真的难以解决,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渊道:“父皇儿臣先告退。”

    李渊看着李二离去的背影,道:“屠儿,此事你可有办法解决。”

    李屠扶额道:“爷爷你还在为李二着想,我是真的谢谢了。”

    李渊气恼道:“咳咳~臭小子,你说什么?如果真有大旱和蝗虫,明年你让大唐百姓怎么过,朕若看到这一幕,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你有法子就赶快说出来,别让爷爷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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