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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过活尸的情况之后,魏文熙也从赵小花那里知道了一些滇西的情况。

    滇西土地并不肥沃,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没有怎么管过这个贫瘠之地,传回来的消息也不多。

    商贾之流也不喜欢去滇西,嫌那地方邪门,据说十几年前有段时间江东的行商大肆到滇西发展,打算带动滇西的商业。

    结果这批人都有去无回。

    仅凭这个传言,后来者就没有再考虑过去滇西,毕竟商人虽然重利,但他们也比一般人更加惜命。

    没有通商,也没有信息往来,加上赶尸人、蛊毒等传说加持,滇西在京城人的口中风评并不好,连带着有些本来就以京中身份为傲的人尤其针对滇西人。

    这导致滇西人进京多半都会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不会选择久留,担心被人看不起。

    滇西面积很大,以高原为主,幅员辽阔,多少崇山峻岭,气候也非常潮湿。

    因为民族众多,又分散,滇西内部一直采取自治的模式,基本上都是当地人管当地人,并没有朝廷派驻的官员在内。

    而滇西的官更像是摆设,真正当权的其实是滇西自古以来传来的七大家族,分别是赶尸家族常家、起尸家族廖家、哀乐家族明家、制蛊家族封家、解蛊家族楚家、还尸家族赵家,还有一个不可说的存在。

    卢煜恒一听就皱起眉头:“撇开那个不可说的不论,其他六大家族一听就有明显的亲疏远近。”

    任谁一听都知道起尸、赶尸和哀乐基本上是相伴相生的,这三大家族自然就走得近。

    而且还尸家族赵家单看功能就是跟他们不对付,势单力薄。

    制蛊家族和解蛊家族也是敌对的。

    要算起来,这些家族硬是分成两派的话,那两派之间的势力是四比二,非常的不平衡。

    而变数就在那不可说的存在。

    如果七大家族可以长久地存在在历史上,这不可说的存在应该是平衡各派势力的关键。

    卢煜恒挠挠头:“这不可说到底是什么啊?”

    赵小花苦笑:“不可说就是不可说。”

    卢煜恒又问:“为什么不可说?我们这里又没有外人。”

    赵小花沉吟了片刻:“这是规则。”

    “规则?”卢煜恒不解,从小到大对他而言,规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看赵小花此刻的表情却是带着一种虔诚。

    赵小花解释:“滇西和其他地方的准则不一样,有些地方的准则是法理,有些地方的准则是武力,而滇西的准则是规则。”

    魏文熙细细琢磨她的话,所谓准则透露的是当权者治理的手段,像京城以法治人,塞北以武力治人,滇西是以规则来治人?

    那么换句话说,不遵守规则会死?

    规则又是谁定的?又由谁来执行呢?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那个不可说的存在在滇西都占领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凡在滇西境内都不可以提到那个家族的名讳,这是多么深的威慑力。

    魏文熙转念一想,恐怕并不单是威慑力那么简单。

    她试探着问:“这不可说是真的不可说,还是你们都不知道,所以叫不可说?”

    赵小花没有回答,反而是棺材里的纸人开了腔:

    “你是个聪明人,但那不是你现在能知道的。”

    魏文熙从这句话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想要知道不可说成为规则,到底是因为内容本身不能被提及,还是因为根本不能够谈论。

    纸人给她的回馈状似在拒绝回答,但其实已经回答了。

    前半句话说明纸人听懂了她的意图,后半句话说明内容是可以被了解的,那就说明是谈论这个行为本身是禁忌。

    如果谈论的行为是禁忌的话,那说明这个不可说的能力很大可能是与感知或者占卜有关。

    简单而来就是统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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