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神仙不由得看向了出手之人。
南岳仙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他颇为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对他出手的人。
“天…天帝…”
南岳仙人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除此之外，便是肉眼可见的敬畏害怕了了。
“咳咳…不知小仙，何处…咳咳…得罪了天帝…”
南岳仙人不过是一介小仙，天帝苍的修为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尽管天帝苍刚刚的随手一击并没有耗费全力，但依旧不是南岳仙人这样的小仙能够承受的。
磕磕绊绊地说完这番话，南岳仙人已经是用尽了他剩下的全部精力。
尽管难受和憎恨，但他还是得支棱起身子，恭恭敬敬地询问起天帝缘由，在面上，更是一点儿不虞的神色都不敢漏出来。
“天帝…”
事到如今，西王母哪里还看不出天帝苍的异常到底所为几何。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天帝苍，竟然对清泠上神生了如此心思…想到自己之前做的种种，西王母不由得背后一寒。
天帝在人前极少动怒，动手的时间就更少了。
但仙界众神仙，却没有人因此小觑天帝的。
天帝苍这双眼睛里已经容不下他人。
他背过身去，视线落到了清泠上神的肉身上，冷声道。
“都退下。”
他都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了，自然也懒得跟这些人再耗费心神。
有了刚刚的一幕，在场的神仙哪里还敢在这里多留，就便是地位尊贵的西王母，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便也离开了此处。
等到周遭所有人的气息都彻底消失了，天帝苍才缓缓走到了清泠上神的肉身前。
“黎黎…”
苍喃喃道，脸上的表情，更是肉眼可见的脆弱，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杀神的模样。
他看着紧闭双眼的清泠上神，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着，期盼着这般，就能将其唤醒。
他唤了清泠上神不让他叫的名字，似乎这样，就能让清泠上神起身骂他一番。
但期盼终究是期盼，成不了真。
更何况元神都已经消失，一具空荡荡的肉身，怎么可能醒来。
苍又何尝不知道，他只是想自欺欺人罢了。
“我…就不该让你去的。”
苍的声音里，俨然已经带了几分哽咽。
西王母的话，虽然说得十分委婉，但聪明如他，自然是听懂了，清泠上神的元神不该如此…在那个世界，唯一能够和她抗衡的大魔已经丧命，所以…她是自己不想归位的。
她修为已经到了上神，若非和她近乎同等或是超越她的存在，怎么可能发现她的元神呢？
更何况，还是在她有意想要抽离的情况下。
“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呢…”
堂堂天帝，仙界之主，竟然在清泠上神的肉身面前缓缓蹲了下去，而后，双手环抱将自己圈在其中，显然，是无助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