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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长期缺乏锻炼的原因,我刚爬到半山腰就有些气喘。

    但是体力一向很差的夏炎却连大气都没喘一下,真是令人费解,难不成她在这里有buff加成?

    山路相当崎岖,但是这条路明显给前人修缮过,脚下没走几米就会出现石板阶梯,只可惜这些石梯因为历史原因有些破损断裂,上面也布满了苔藓植物,显得古老庄重。

    路两旁生长着稀疏的杂草花朵,在这之后的是壮硕的树木,树梢上时而有松鼠经过,摇落几片树叶。

    飞鸟花蝶,蜜蜂蚂蚁,在这里很常见。

    但是夏炎依旧面不改色的在前面走着,步伐平稳而坚定,我并不知道她来过这里多少次,但是因为与这里的相知相伴,她显然很熟悉这里,接纳这里的一切。

    “还没到吗?”

    我有气无力。

    夏炎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延绵不知到了何处的阶梯,说道:“快了,上面就是。”

    “好……”

    再往上走,道路两旁的树不再是那种四季常绿的木棉树,而是变成了挂着雅黄色树叶的杏树。

    我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阶梯,想来这里的海拔不低,有银杏树当是不奇怪的。

    夏炎在前面停下了脚步,抚摸着一旁枯老的树干。

    我抬头看了眼这棵银杏树,它不像其他银杏树一般枝繁叶茂,而是光秃秃的,只有几根枯瘦的枝干,就连树皮也龟裂泛黄。

    “这棵树应该是一棵病树,看这样子,想来也不会活多久了。”

    夏炎听了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是啊,落叶归根,终是无悔,你说,枯树逢春,当真能再焕生机吗?”

    我不知道夏炎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我还是认真思考片刻后才回答:“枯树本死,不可再生。”

    夏炎苦笑:“继续走吧,前面的路,很难走。”

    我看着夏炎有些落寞的身影,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但又好像没错。

    我始终缺乏浪漫主义色彩,我不会去刻意说那些寓意美好的话,这是违心的,所以从不掩饰这世界上的骨感与残酷,我直面惨淡,直面痛苦,所以我说的话,绝非美好。

    不如意之言谁人想听?

    可是,不言语这些实话,又有谁人来讲呢?

    我苦涩。

    大概几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山顶。

    山顶处一片平坦,有着一座避暑凉亭,全身是用黑檀木筑成的,有着沉重的历史气息,可能是年久失修,这座亭子的几个柱子几乎都有了裂缝,围栏也破旧不堪。

    我和夏炎并排站立,眺望远方。

    “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我感慨道。

    夏炎微微一笑,心情似也不错。

    “今日会绝顶,日后成人雄。”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夏炎:“我靠,没看出来啊,你有这样的野心和气魄。”

    “随便说说罢了,继续走吧,就在后面。”

    “还要走?我真的要累死。”

    “很快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夏炎给了我个意味深长的笑。

    再穿过一片丛林,我隐约听到了火车轰鸣的声音,混杂鸟叫声,风声,树叶摇曳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有些喧闹,但却并不令人心烦。

    再走,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断桥。

    这座断桥从中横断,露出几根钢筋,好在筑浇水泥处没有任何的干裂,加上下面是一片平地,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危险。

    而且断桥似乎被人家修整过,周围围了一圈铁栏杆,锃亮钢光。

    下方可以看见纵横交错的铁轨,时不时有火车经过,掀起阵阵凉风。

    远处青山披白纱,飞鸟啼鸣醉人心。

    “这里还不错。”

    夏炎缓缓走到断桥上,拍了拍身旁的栏杆示意我也过来,我走到她的身旁,看着眼前的风景。

    她趴在栏杆上,若有所思,面容带着些许怅惘。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来这儿,从很小时候的时候就开始了,父亲从小对我就很冷漠,每次考试得了好成绩我都会兴奋的拿给他看,可是收获的只有冷漠与无视,每每如此,我都会来这儿看看火车。”

    我没有言语,静静的听着她说。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是一辆火车,只用沿着轨道飞驰不息,便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别了吧,火车烧炭,污染环境。”

    夏炎听了我的话只是浅浅一笑。

    “幼时起,我就发现了我与别人的不同,为什么人家放学就有妈妈来接,而我却只有司机或者是不认识的阿姨来接我,为什么有人回家就能和爸爸妈妈诉说今天在学校发生的趣事,而我只能见到教我钢琴的老师,为什么我什么都做错却要遭受他人冷眼,为什么最好的朋友也会背叛……过了很久我都无法释怀,所以,我想逃离这样的现状,我要去追随我母亲的脚步,感受她留给我的风景。”

    夏炎的语气平缓而冷淡,让我觉得陌生而又孤寂。

    “人生不如意大抵如此,你大可无畏前行,你的路应由你自己走,所以,我很敬佩你一直有着坚定的目标。”

    “目标么……呵呵呵……”她似在呓语。

    可惜年少的我并不知道此时的夏炎背负着什么,她此时背负的东西沉重到无法想象,她想向人袒露心声,但是她又不能那么做,因为这无疑会给他人也加上一个枷锁,所以夏炎选择了沉默。

    “你看上去很难过,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摇了摇头:“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心情不好,有些感慨。”

    “这样么,相信你很快就能调整过来,毕竟你是那样刚强的一个人。”

    “刚强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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