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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念让镜衣留下,客套几句之后,他正打算抬脚离开。

    紫衣哥儿又说:“我让你走了吗?王君又怎么了,你信不信我让殷呈休了你!”

    林念脾气也算好的了,遇到这么无理之人三番四次的找茬,他也难有什么笑脸了。

    “你自便。”

    林念说完,也不顾紫衣哥儿的吵闹,扭头就走。

    紫衣哥儿见呈王府竟然没人重视他,气得抽出腰间的软鞭,将整个花厅打得破碎不堪。

    镜衣在一旁并未阻止,由着他发疯。

    呈王府的令牌只有十二块,镜衣不知他这一块令牌从何而来,也不好将人懈怠了。

    林念被花月拉到一旁,确定花厅里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之后,花月才敢哭出声来。

    “王君,呜呜呜,他是……他是……呜呜呜。”

    林念见花月认得那紫衣哥儿,便问:“他可是王爷的旧识?”

    花月抽泣半天,“他是坏人!他欺负王爷,他好坏的!”

    “乖乖,先别哭了。”林念替他擦干眼泪,“先跟我说说,他到底是谁?”

    “他叫禾绾。”花月说,“师爹死了,师尊和禾绾都觉得是王爷的错。”

    花月还不能完整的将爱恨都表达清楚,嘴里翻来覆去都是大差不差的意思。

    林念准确地抓住了重点,“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师爹的死是阿呈的错?师爹是怎么死的?”

    花月抽泣着说:“在魔鬼城,师爹为了救王爷,死掉了。”

    “魔鬼城是什么地方?”

    “我来说吧。”这时,一个暗卫突然出现。

    他额头上系着一条抹额,身量比一般的男人小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灵巧迅捷。

    “属下癸十,天干暗卫,参见王君。”

    花月抬起头,“癸十哥哥。”

    癸十摸了摸花月的脑袋,“花月,你去看着他,别让他继续砸下去了。”

    “我知道了。”花月擦干眼泪,拔出双刀冲进花厅。

    林念:“……”

    虽然林念知道男人的暗卫一直跟着他,可暗卫到底是郎君,私底下接触甚多也不好。

    他默默后退两步,和癸十拉开距离。

    癸十将抹额拉到一半,露出额头上的福印。

    “王君莫怕,我也是哥儿。”

    林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回来。

    “当年主子去北境时,正是大殷和炎汝打得最厉害那几年。”

    癸十的声音平缓,不带任何的感情。

    “主子为了习武,在天极山庄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诚心感动了师爹,在师爹的周旋下,这才顺利拜师。”

    林念问:“那这禾绾……?”

    “禾绾是师爹唯一的孩子。”癸十道,“他父亲便是天极山庄的庄主,禾木,也就是主子的师尊。”

    “从小,禾绾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想收主子这个徒弟,所以对主子一直很不好。”

    “六年前,主子在沙漠魔鬼城失踪,是师爹将人带回来。”

    “主子活了,师爹却是身中奇毒,没多久就灯尽油枯去了。”

    “从那以后,他们父子俩就更不拿主子当人看了,呼来喝去事小,时常因为一点不顺气的小事就拿主子撒气。”

    “主子心中对师爹有愧,从不敢还手。”

    “此番禾绾来到京城,绝非偶然,还请王君早做绸缪。”

    “癸十今日逾矩,自会领罚,还请王君千万……护住主子。”

    林念听完以后,总算明白了花月为何哭得那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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