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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傻子,遭人弃,被退婚,怀野种——”

    乡间土路上,几个顽童不远不近跟在程娇娘身后,嘻嘻哈哈唱着他们从大人嘴里听来的话编成的歌谣。

    童音的天真无邪和唱词里的嘲讽辱骂,碰撞出了一种割裂的诡异感。

    程娇娘双手紧攥着胸前的背篓麻绳,咬着下唇像是没听见一样,匆匆往家里赶。

    到了村头,聚在树荫下纳凉扯闲话的几个老妪看见她过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晦气玩意儿,斜眼撇嘴呸呸往地上吐起来。

    又往前急赶了几步,迎面走来村里的老光棍王二狗,一脸淫笑打量着她微隆起的腹部,流着哈喇子道,“娇娇儿,给你狗叔也生一个呗!”

    程娇娘脸已涨得通红,眼眶里的泪再也憋不住,抬手捂着嘴跑回了家中。

    跨进门槛,堂屋中却站着一个让她再意想不到的人,沈知远。

    “娇娇!他们说你······”沈知远瞪大了眼盯着程娇娘的肚子,“竟是真的!”

    他登时惊怒,“你!你怎能这样!就算你怨我,也不能拿你女儿家的清白来跟我赌气!”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对那施家小姐并无真心!”沈知远又急又气,“待我高中,一定抬你做妾疼你宠你,你怎能···你!”

    以往听到沈知远这个话,程老爹总要气得拿笤帚轰他出门,今日却只坐在门口的矮墩上垂头叹气。

    做妾也比怀着野种,连那野汉子都不知道是谁来得强!

    “是谁?”沈知远看程娇娘一脸委屈神色,“是谁哄得你这样不知洁身自好?!”

    程老爹闻言也抬起了头急道,“娇娘,你还不肯说?!”

    一周前程娇娘母亲方氏发现她的异样,惊惧得如五雷轰顶,六神无主告诉了程老爹。

    程老爹一个四十多岁的乡野村夫,听后竟也哆嗦得连碗都没拿住,糟蹋了一地的粮食。

    可这些天不论夫妻俩怎么逼问程娇娘,发着火高声问,哭喊着崩溃地问,硬话软话说尽,她就是不肯说出那野汉是谁。

    此刻也一样,程娇娘垂着眼睫,手指紧抠着胸前的背篓绳,咬着唇沉默着。

    是谁······她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去讨得了公道的。

    三个月前,她还在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做帮工贴补家用,地里的活她没力气干,酒楼老板看中她姿色绝艳能为店里揽客,破例招了她这个笨手笨脚的乡下孩子。

    平平稳稳干了一年多,家里几口人压力也小多了,却没想到······

    那天晚上她往一间天字号房里送茶水,才叩门进去,突然眼前一黑,被一双大手强拉过去按在了床上,力气之大,让她的头在床板上磕出了一声巨响。

    脑袋还在发懵,身上一沉却有一个男人压了下来,她意识到不对慌忙要喊叫,还未及出声,张开的嘴却被男人的唇舌堵住了。

    程娇娘瞪大了双眼,视线中男人双目紧闭,眉头紧皱,满头大汗,急躁却又毫无章法地在她身上摸索撕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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