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出刀
别说楚棠意外，就连观战的众人也都为许凌风出奇之高的轻功而震惊。
本来，他们见到楚棠那在余力用尽还能凭空拔高身体的轻功时，就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直呼这是世所罕见的轻功，无人能及。
没想到的是，许凌风竟然仅凭轻功就能追得上楚棠的脚步，一直以九天落河剑步步紧逼，追杀着楚棠。
“都说楚棠轻功独步梁州，无双无对，如今看来，许凌风也没差多少嘛！可从来没听说过许凌风以轻功见长呀！”
“你以前见过许凌风出手？”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擅长轻功？”
“呃……其实你们看，还是楚棠的轻功身法要高明一些，虽然被许凌风追得很狼狈，但许凌风确实也追之不上。”
“追上那是迟早的事！据说许凌风是六境大成的境界，区区五境的楚棠，怎么耗得过他？”
“这么说来，楚棠仅有的优势也丧失了？该死！我押了一千两在楚棠身上呢！”
“……”
众人的议论，陶英听在耳中，脸色难看，内心忧急。
与众人一样，在她心里，楚棠唯一的优势就是冠绝梁州的轻功，万万没想到许凌风也以轻功见长，与之决斗，倒是失去了优势和先机。
“唐越，你们对许凌风的调查报告里，可没有说他轻功高明呀。”陶英开始埋怨旁边的唐越。
唐越眼神一直在决斗的两人之中来回闪烁，闻言头也不回说道：“许凌风很少出落神谷行走，少有人见其出手，资料不全，有所缺失，也是可以理解的。”
陶英无语了，道：“你这个可以理解，倒是让楚棠陷入了困境。如今如何是好？”
唐越扭头看了看陶英，正色说道：“小英，这是寻武令的决斗，你可别犯浑，莫要轻易介入插手。不然沈刺史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住你。你要知道，缁衣卫的存在就是为了拱卫皇室的，而寻武令也是皇室的规矩之一！”
陶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在懊恼而已——
大意了！
也选错了地方！
许凌风轻功高绝确实出人意料，但真与楚棠比较起来，还逊色一筹，看现场许凌风仗着九天落河剑满天剑光，也只是追击得楚棠颇为窘迫而已，并没有得手。
楚棠上下翻飞，左右腾挪，总能险之又险地避过许凌风无边的剑罡。
如此一算，观月楼顶层不算宽大的平台，还是限制了楚棠轻功的发挥。
如果是在宽阔的平地，空间足够大，腾挪跳跃的地方充足，楚棠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陶英也看出来了，许凌风剑罡虽然猛烈，但并没有用出势的威能。
九天落河剑的势，到底是如何一番景象，还未可知！
瞥眼看见不远处黄长风一脸得意地观战，陶英心中一动，不由高声问道：“黄楼主，你们瞒得我们好苦啊！这许凌风如此之高的轻功，也是落神谷绝学吗？”
黄长风闻言先是一愣，看了一眼陶英，再看看四周好奇的脸色，不由笑道：“这不就是九天落河剑吗？确实是我们落神谷的绝学之一！”
陶英讶然：“九天落河剑包括轻功的？”
黄长风嘿然笑道：“九天落河剑，顾名思义，剑势如同天河降落，本来就是从上往下的剑招啊！不说全程都要在空中舒展动作，至少大部分是需要高明的轻功来驱使的！六境也就罢了，如果领悟了九天落河的势，施展这剑法，那是真正的天河倾落，浩浩荡荡，震撼人心！”
“原来如此！”陶英恍然，眼神莫名，忽然想到了之前楚棠提及的“天外飞仙”的剑法。
那也是一门居高临下的剑法，如同天外飞仙，难以抵挡。
九天落河剑……天外飞仙……
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像，就是不知道到底谁厉害了。
“楚棠……”陶英心弦紧绷起来，“一切只能看你自己了。”
他们的对话，不仅观战的人听清楚，就连三四丈外决战的楚棠也听入了耳。
聪明如他，顿时明白陶英是在利用黄长风的解释提点他，让他知道许凌风的武功路数。
心头感激之余，楚棠更是坚定了作战策略——一定要比许凌风飞得更高，更快，避免陷入地面战争。
九天落河剑居高临下才更能发挥威能，一旦他楚棠处于地面，反而让许凌风掌握了制空权，那更是大事不妙了。
凌波微步暂时不能依仗了，楚棠只能尽力以梯云纵和踏雪无痕与对方在空中周旋。
嗖嗖嗖！
两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空中你追我赶。
呼呼呼！
身影掠过，风声大作，残影交错，几乎让人分不出谁是谁来。
片刻之后，许凌风一边追击，一边喊道：“楚棠，你就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躲来躲去吗？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与我正面决斗？！”
许凌风是真的生气了。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出手，楚棠至今未出一招。
面对他凌厉的追击，许凌风还发现楚棠似是有意无意地往观战众人的方向躲闪，逼得他有时候不得不收敛几分力道，不然射出去的剑罡说不定就从众人之中划过了。
这使得许凌风非常憋屈！
楚棠身在空中，哈哈大笑：“要不你停手，站着接我一道拔刀术？”
失去了先机的他，只能这样刺激许凌风了。
九天落河剑确实厉害，攻击面太广了，一旦占据了先机，就把人全部笼罩在剑罡之中，让人无法直面对抗。
面对许凌风动辄发出一大片的剑光，楚棠联想到了程家的四象战阵。
四人联手的四象战阵，默契合一之后，攻击也是一片接着一片，令人目不暇接。
许凌风的九天落河剑，也是类似的攻击。
也就是说，许凌风一个人就打出了人家四个人的阵势，由此可见九天落河剑的威力有多么巨大了！
领教过这剑法的风采之后，楚棠就有些懊悔了，真不应该拱手把先机让出去的。
本以为自己轻功高绝，刀法也快，哪怕失去了先手也有机会扳回来，动手之后才发现许凌风轻功不低，剑法又出奇，导致他没了出手的机会。
“好，就依你！”倏地，许凌风应了一声，然后停下手，落在地上，等着楚棠。
“嗯？”身在半空，楚棠反而愣住了，他只是随口激将了一句而已，许凌风还当真了？
不会有诈吧？
谨慎地在空中飘了一会，见许凌风真没有继续出手的迹象，楚棠一扭身，横掠两丈远，轻轻落在了平台上，距离许凌风有两丈远，与之对峙。
再看许凌风，握着长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