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叫我？”
沈兰柯的脸上是明晃晃的疑惑，但无脸男人只是歪了歪头，微微抬起手在虚空压了压。
沈兰柯的头顶突然出现被什么东西拍了拍的触感。
“！”
他反应过来无脸男人——不对，是殇，干了什么！
他目光有些僵硬地移动到殇还平放着的手掌上，头还存在的清晰触感告诉他，就是那只手在他头上拍了拍。
那手就轻轻地挨着他的头顶，没有完全放下，但沈兰柯却觉得头上重若千斤。
尽管浑身都不自在，但沈兰柯的心底没有升起一丝躲避的念头。
以无脸男人的实力，他不会不知道沈兰柯此时的别扭感，但那个在半空虚放的手一直都没有收回去。
僵硬了一会儿，沈兰柯已经能忽略那种诡异的感觉了。
眼看他已经适应，没法在看到他那种好笑又可爱的反应，殇略有遗憾地收回了隔空放在他头发上的手掌。
胳膊刚一垂下，他就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对已经在指尖消失的柔软触感隐隐留恋。
祂胳膊一动，沈兰柯就感觉到挨着头发的触感消失了。
他下意识把目光移到殇的脸上，却发现祂面上那个花纹组成的“垠”字没有和先前一样马上消散。
那个“垠”字体的整体形态发生了很大变化，横竖撇捺都以一种奇异而诡异的画法组成了一个扭曲字符。
那个字符不属于沈兰柯记忆中得任何一个字，和殇脸上的诡异符号也不是同一种语言，但沈兰柯就是一眼能看出来，那个符号还是那个代表他的“垠”字。
字符缓缓缩小，从脸的中间位置往上徐徐移动。
沈兰柯的目光也跟着那个字体向上转移，最终停在了应该是祂眼角的位置。
那个字符停在那里之后，就亮起了和其他花纹明显不一样的明亮红光，红光向下侵蚀，在殇什么五官都没有的脸上印上了那个字符。
“……”
沈兰柯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不知缘由的羞耻，但更多的是被亲人深深在乎的慰藉。
他突然觉得，这个阴差阳错出现的兄弟，内心可能并不是祂外在表现出的那么高高在上和淡漠。、
至少对他不是……
把那个深红色的身影完整印在心中，沈兰柯轻轻开口：
“这次……你是真的要走了吧。”
殇脸上的深红字符在在同一刻变化，最后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形状上。
“呵呵……”
看清那个符号后，沈兰柯的眼中荡起笑意。
——那是一个简易的微笑符号。
虽然这个笑脸在那些不停蠕动的深红花纹的衬托下略显怪异，但沈兰柯知道那张空白的脸下有一颗怎么样的心。
“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我实力不行但本源核心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殇缓慢地微微点头。
沈兰柯对祂挥了挥手，嘴上无声地摆了一个嘴型。
“再见”
殇脸上微笑符号的线条或向下，或向上变得更加弯曲，随即，祂就化作一阵红雾随风飘散。
沈斯年留在附近的精神印记，也在悄无声息间自动消失。
小院中，沈斯年表情复杂地望着那个方向。
……枉他沈斯年活了这么大岁数，以往的经历竟然还没有这短短几个小时看到的事精彩。
有意识的奇迹，新规则昭世，刚诞生的天眷种族，还有一个只是为了救个普通女人而降世的返濮境大能。
先是奇迹泄露的气息，紧接着又是天上那么大的阵仗，沈斯年毫不怀疑现在的超凡界已经乱了起来。
而他今天看到的一切，每一个都足以让缘世界的超凡生灵疯狂。
沈斯年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会掀起的腥风血雨，不仅仅只是地球上，还有那些方外世界……
换座来碧陇之前，他绝对会把这些消息放出去，然后对那些人杀个你死我活的局面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