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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弹一首古典吉他曲听听?”

    张不凡说:“你这是民谣吉他,弹古典得换尼龙弦。”

    不过他还是弹了首吉他小品,说曲子名称是《泪》,这曲子刘利敏不熟悉,但隐约感觉张不凡弹得有点悲凉,她悄悄看了一眼邱素萍,见她正低着头,用鞋尖在地板上画字。

    张不凡索然地拍拍吉他的面板,不大愿意再弹的样子。

    刘利敏赶紧说:“张不凡,还是来首吉他弹唱吧,我们水平低,听弹唱合适些。”

    张不凡迟疑一下,拿不定主意:“唱哪首?”

    刘利敏说:“随便你。”

    高莉莉说:“唱认真一点哦,不许唱给我一杯矿泉水这种。”

    高莉莉坐在张不凡前面,天天听他的歌声轰炸,要么瞎改歌词,要么怪声怪气,要么瞎改歌词加怪声怪气,耳朵没能享受到市十大歌手的免费音乐,罪却遭了不少。

    邱素萍在旁边用手掩住了嘴巴。

    张不凡垂头想了好一会,说:“要不,我就弹唱一首《花为谁妍》给你们听听。”

    刘利敏仍说:“随便你。”实际上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歌名,心里很疑惑,想问,看到张不凡情绪明显不高,就没有问。

    张不凡奏出一个幽怨的前奏,在平稳的分解和弦中,轻轻唱起来:

    “只希望昨夜那一场雨,

    是一生中最苦的记忆

    谁的容颜凋落在,冷风凄雨里

    只希望今日这一首歌,

    唱的是你我最后的别离

    谁的泪水洒落在,荒草天涯里。”

    分解和弦换成一通急扫,歌曲在打击乐效果的节奏型和弦中继续,忧伤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倾斜不安的旋律带着种激愤:

    “那如花的容颜是否曾为我妍

    那苦苦的守侯难道早已过期。

    你的美丽不要再渗入我的记忆

    我的残梦容不得你再扑朔迷离。”

    激愤过去,旋律点点滴滴的琶音中转入一种苍凉无奈的调子:

    “那一场雨那一首诗

    那一个我那一个你

    那一段过期的美丽

    何苦追忆何必再提。”

    这歌声在吉他的伴奏下,带出了一种如泣如诉的哀怨。

    可能是这种哀怨来得太突然,一下子就冲破了刘利敏的心理防线,一个被她被锁住了的记忆,被这歌声解开了密码锁,一头窜入到刘利敏的脑子里。

    落花满地,秋雨飘飞,一个少女踏着一地落叶,合上一本册子掩面哭泣……

    刘利敏觉得眼角有些冰凉,伸手一擦,才意识到刚才已经落了泪,我的天,她竟被这样一首歌打动了!

    奇怪的是连高莉莉也在擦眼睛,并且嗔怪张不凡说:“疯子,真是的,唱得这么动情,害得我差点就哭了。”

    张不凡长长地舒了口气,楞楞地摇摇头,半晌无言。

    高莉莉说:“再唱一遍嘛凡哥。”她平时很烦张不凡的歌声,音调时高时低,音色时尖时粗,音量时大时小,对神经系统是个考验,这是头一回求张不凡多唱一遍。

    张不凡笑了笑,摇了摇头。

    高莉莉求助的把眼睛投向邱素萍,意思是你来劝她,邱素萍却只顾低头不语。

    刘利敏说:“这首歌很感人,不过我从来没听人唱过,是不是新歌?”

    “就是我自己写的。”张不凡懒懒的说。

    “就是准备用来水漫礼堂的?疯子,我还以为你是吹牛,没想到是真的。”高莉莉吃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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