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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兴师动众的,不把别人笑扁才怪,就差没有敲锣打鼓写标语了,不过也不难,干脆先回去准备好了,反正家里有的是纸,让妈妈写上一行大字,‘举家恭请家父回府就餐’,然后张威就把大脚桶背来,充分发挥一下在少先队鼓乐队里的技术,张不凡就利用嗓门大的天赐条件,专门一路高呼口号,我口齿伶俐,负责作宣传,说明维护家庭安定团结的重要性。这么一搞,三天内准能上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

    张舒说话语速快,又犀利,连号称能言善辩的张不凡都经常被她击败。她有个奇怪的特点,不知道是不是受电视影响,明明是南方人,有时候不小心就溜出一些北方人的口吻。妈妈经常打趣说,这小妞前世会不会是北方人哪。

    张不凡赶紧制止她说下去。

    张安默还在科室里辅导学生,三人在科室门口等了一下,没听出有停止的意思,互相推了一下,最后还是张不凡鼓足勇气走进去,叫了声:“爸,回去吃饭吧,很晚了。”

    学生们让出条通道,张安默偏着头看了张不凡一眼,不回答,学生其实已经被辅导得有几分不耐烦,见状便纷纷告辞,张安默逐一点名,各提若干注意事项才放他们走。

    这样科室里只有父子俩,张不凡把来意再说一遍,张安默冷笑一声道:“你妈让你回来的?”张不凡说是。张安默说:“还回来干什么,有棵大树靠着不挺凉爽的吗?”

    张不凡说:“爸,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先问清楚再说。”

    “还不算清楚吗,够清楚的了,写得很生动嘛,可以让作家帮忙拿去发表了。”张安默一面说话一面改试卷,刚好给他碰上一条错题,狠狠的在错题上打了个触目惊心的巨形大叉,然后一路改将下去,看也不看张不凡一眼。张不凡不知怎么说,空气便有点叫人窒息。

    过了一会,张不凡又小心翼翼地说:“爸,还是回去吃饭吧,妈妈都做好饭菜了,就等着你回去。”

    “我回去干嘛?听说还有人说了,不回去正好给家里省钱……”

    张舒气冲冲地走进来:“爸,是,我是说过这话,但你一个大……”

    张不凡知道她嘴巴不饶人,赶紧捂着她嘴巴,一边朝她猛使眼色。

    张安默冷冷看了一眼,说道:“让她说吧,没关系,更丢脸的事你们母子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我受不了的?”

    张不凡看张舒好像不打算往下说了,放开手,说:“爸,我就去了你的老同学家,怎么就丢脸了,我不明白。”

    “不明白?好,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你到文毕恭家去,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装傻看不懂文言文是吗,好,那我自己翻译给你听,文毕恭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混蛋,不许你去他家,我这样说能听懂了吧!”

    张安默把笔使劲地摔到了试卷上。

    这动作和声音把张舒吓了一跳,这表明爸爸真的是暴怒了,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张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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