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容小姐让我们节约用水，我浇花的，这里怎么站着个人？”顾涵念泼完立马道歉。
眼前的人穿得很土，手背粗糙，脸颊上有两块冻疮留下的斑，确实像干活的人。
容妍给了顾涵念一个眼神。
“我帮你擦。”顾涵念拿着手里的抹布，去擦容冰的衣服。
容冰跳着往后退：“容妍，你家的下人怎么也这么坏？是不是你教的？”
“对不起，对不起。”顾涵念低着头，“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么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她操着一口家乡话，又去扒容冰的衣服。
容冰跺跺脚：“你说什么？蛮里蛮气的，这种人，也能做保姆？”
“我是乡下人，粗活儿做惯了，不懂，小姐，我给你洗衣服。”顾涵念一步步上前。
“容妍，你给我等着。”容冰知道再待着只会吃大亏，她灰溜溜地跑到了傅景晨那边。
“景晨，奶奶，你们看。”容冰哭着说。
傅景晨惊呆了：“发生什么事了？”
容冰添油加醋地说了容妍家那个没眼力劲儿的佣人。
老太太莫名地想笑，她对新来的佣人很好奇，前段时间住在璞悦府，她可没少受容家人的气，可佣人们没一个帮自己。
容冰口中的人，一听就护主，她想挖过来伺候自己。
傅景笙知道容冰说的谁，没想到顾涵念那么给力。
院子里，只有傅景晨心疼容冰。
“景晨，我们没事，你带弟妹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傅景笙趁机扫弟弟他们出门。
“笙，这事就这么玩了吗？她泼了我一身水，就换件衣服这么简单？”容冰不依不饶。
傅景笙眉头蹙起：“你想怎么办？”
“再泼回来？”
容冰咬着嘴唇：“让她走。”
这话傅景晨听了都觉得无理取闹，傅景笙凭什么让人家走。
“冰冰，走吧，人家已经道歉了。”傅景晨拉了拉容冰。
本来他就知道容妍不想见妹妹，容冰非要凑上去。
容冰不干，非要讨个说法。
顾涵念站在院子外偷听了下，要道歉，行啊，她过去。
反正这么多年，每次父亲发疯，她都跪下来求父亲，软话她最会说了，就是不知道容冰能不能受得起。
顾涵念走到傅景笙家，站在容冰面前：“对不起，我错了。”
她低头的时候，脑门故意砸到容冰额头。
容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顾涵念不疼，被爸爸打惯了。
但不疼也得装一装，看到容冰捂着额头，她又伸手去揉：“啊，对不起，我是干粗活儿的，我……”
女人粗糙的手蹭得容冰皮肤疼。
容妍在外面，看着顾涵念，心却狠狠地刺痛了下。
她知道顾涵念是故意的，故意低头道歉，故意撞容冰。
她脑子里又出现了顾涵念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想必她的头也没少被打过吧，所以自己已经听到咚的声音了，顾涵念却没事人似的。
容妍过去拉开姐姐：“跟我回去。”
她从冰箱里取了冰块在顾涵念鼓起的脑门上敷了敷：“姐姐，以后在我这里，不用这样的，我会心疼。”
顾涵念眼泪一下子出来了，爸爸打她时她都没哭过。
受伤的小动物最怕别人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