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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月也就剥蒜,全当陆虎在放屁。一把蒜剥到陆虎把十来个菜做好了,一起端去饭桌上。

    男人们喝了点米酒,李三月端着碗吃饭,有些想尝尝,外婆还把他当孩子,回来两个月了,好吃好喝的都给他,唯独酒不给他喝。陆虎看出来了,坏心眼的将自己碗里米酒添满递给他。

    “月月,陈阿婆酿的米酒可是村里一绝,尝尝?”

    陆虎晃了晃海碗,绯红色的米酒略带粘稠质感。

    李三月无语,自己去一旁拿了一只玻璃杯,拿过酒壶倒了半杯,咕咚咕咚喝了。

    “月月,别看这酒喝着甜的,后劲大着呢。”外婆说“不给你喝,是怕你受不住。等会儿后半晌,你都起不来床。你妈小时候也是这样……”

    李三月摇摇头,酒喝下去不过三秒,脸就腾地红了起来。一桌男人都在哈哈大笑。

    李三月站起身,饭也不吃了,摇摇晃晃地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

    陆虎也放下筷子,说着“我扶他进去,别撞到门上了。”

    手麻利的环上李三月的腰肢,将人半搂着带入房间。

    李三月以前世界也喝过酒,但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局就是丧尸末日,哪里有心情喝酒,然后原主记忆里只有很小的时候偷喝了大人一小盅白酒睡了一天,倒也没有别的印象了。

    李三月脚底踩棉花一样,被扶着放在了凉席上。他无力地靠着枕头,半抬起眼皮,似是冷淡地看着陆虎。可是眼角眉梢昨晚上一夜春色,到底沾染了几分未曾褪去,再合上现在脸颊通红,气息微醺,惹的陆虎一阵眼热。

    李三月看了出来,他以为这个禽兽又要对自己干些什么,甚至摆烂的想着,无所谓了,又不是第一次。

    然而这次李三月猜错了,陆虎给他倒了一杯白水放在床头柜子上。摸了摸他的脸,温声说了句“乖乖的”就又带上门出去了。

    李三月抬起胳膊遮住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到枕头上消失。

    他的记忆有很多,在那些世界里,获得过很多人宠爱。而在自己本源世界里,李三月不过是个长的好看的孤儿,因为漂亮,从小别人被领养时,他反而成了最被嫌弃的那个,小孩子们排挤他,读完国家义务教育后就去社会上混饭吃,做的也都是一些劳动强度大,收入低微的工作。直到23岁死去那年,没朋友,没亲人,没有人为他流泪。

    他被人爱着,也渴望着爱,以自己的绝情装饰自己,绝对不会先低头,他要做感情上的掌控者。

    也许是第一次醉酒,在这样一个小山村,李三月仅仅因为陆虎的那一句“乖乖的”就破防了。

    窗台上的玉兰花香气依然馥郁。

    李三月在这样一个午后,听着隔壁男人们喝酒划拳聊天的声音,在那些声音里,他很容易找到了属于陆虎的声音。充满精力,浑厚,响亮,自信的声音。

    夏日蝉鸣,李三月终于睡着了。

    男人们吃完饭各回各家,陆虎非要留下帮忙收拾,陆大有拍了拍儿子的虎头,背着手走了。

    陆虎他娘死的早,从小父子俩一起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还在读高中的儿子突然说要去当兵,三年又三年,也不知道他在什么部队,两三年回来一次。村里有人造谣说他犯事被抓了,陆大有就去跟人对骂,他的崽,怎么都不可能犯事。

    到了陆虎二十五六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好不容易等他回来探亲一次,问他,又说自己不喜欢女人。什么叫不喜欢女人?陆大有不懂。直到末世来了,三十岁的陆虎带回来一个那么白,那么漂亮的小男生,陆大有突然就明白了。

    陆虎有空就朝陈阿婆家里跑,不是帮人家修房子,就是种菜,前些天天不亮,巴巴跑去山上移栽了那么多防蚊草种在陈阿婆院子里,以前怎么不见去给陈阿婆帮忙?图的什么,大家都知道。

    算了,末世了,人都不知道能活几天,还管这臭小子喜欢男人女人?能有个喜欢的人就不错了。

    陆大有哼着小曲回家了。路过孙大婶院子时,看着孙大婶站在门口叫骂,一听,谁把她院子里白玉兰树上的花朵都给薅了,那树是她去年才买回来,今年第一次开花,一夜睡醒花没了。

    陆大有摸摸后脑勺,想到在陈阿婆院子里杀猪时,看到李三月窗台上那一大捧白玉兰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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