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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饭,李三月和祁阿婆在房间里吃,桌上碟子里是鸡爪鸡头鸡脖子加一大堆土豆块。至于鸡身上好肉部分在外间,三个祁家男人享用。

    李三月没动鸡肉,只吃完了盛给自己的米饭和一点青菜。

    重男轻女,即使是受过教育的祁阳,也有所影响。他不会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喜欢的女生吃鸡身上肉少的部分,不能与男人坐一桌吃饭有什么不妥。

    家里的两个鸡腿,自然而然都是给他吃的。从他开始吃饭时起,就成了家里默认的规则。

    祁阳这次回家可以待一天半,今天是周五,等周日下午他就要出发回去镇上住宿了。

    因为燕窝村地势陡峭,位置偏僻,所以祁阳都是一个月一号回来一次,十五号回来一次,拿一些钱和换洗衣服。

    下午,李三月叫祁阳拿出自己最近半年的模拟试卷,打算花一天时间,看出祁阳的缺漏在哪里,然后针对性的进行补习。

    李三月看着课桌上满满一堆的各科试卷,有些头疼。

    大概他骨子里,还是个不爱学习,乐于享受,得过且过的性子?

    晚上睡觉时,祁阳趁着爸妈睡着后出去跟祁天睡,李三月独自睡在床上,第二天天没亮,又跑过来,坐在椅子上看书。

    祁阳有些固执,李三月在他看来,现在的角色定位是补习老师,那么就只能是老师,那些小心思,都打算放在半年后再说。

    白天,偶尔祁阳看书累了,就会应李三月的要求,牵着他脚上的链子,带人在村里周边逛一下。

    燕窝村就像是树立在悬崖上的一个燕窝一般,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其余都非常荒僻峻险。

    村里女人很少出门,大部分都在家里做事,很多人和李三月一样,脚上还拴着链子。那些没有链子的,脚上链子没了,心底的链子一直都在。

    她们未曾产生离开燕窝村的想法,像融入本地人一样,坐在槐树下缝衣服,纳鞋底,摘菜等,也会聊几句家常。

    祁阳牵着李三月走过时,听到她们在谈论。

    “我是男人花了两万买回来的。可贵了。”

    “我那是十多年前,2千,也不比你两万少了。”

    “如今钱越来越不值钱了,不经花。”

    “是呀,祁阿公家那个才是贵嘞,花了十万!那可是十万!”

    “那有什么,祁天会找药材,三年前找到的野山参,最少卖了五个数嘞!”

    “还是她命好,长得好就是好,祁阳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后生仔!”

    祁阳听到这里,拉着链子的手不自觉捏紧,背也挺的笔直,似乎挺的再直一点,就称得起这些女人议论的有出息的他。

    李三月扭头瞪了这些女人一眼,对她们竟然对此产生比较嫉妒而感到无语又可悲。

    女人,对自己的定位竟然靠男人来体现!她们本可以在自己家乡,有自己的学业,事业,自由恋爱,成婚生子。而不是被人买卖,经过殴打后,留下来的都是驯服了的绵羊。

    因为农场主对哪头绵羊更偏爱而争夺比较,多可笑呀!

    李三月想要离开这个已经全部被毒化了的地方的心,越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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