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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李三月或许骨子里还藏着教师的高尚秉性,或者,他一直是他,即使穿越多世,依然怀有赤子之心,不肯与俗世污浊同流。正如他的眼睛,经历多世,依然澄澈,看起来如同一捧清泉,可见底,清透,纯真。

    倒也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这样的人,生来不适合皇宫和一切需要心计的地方。

    过年时,李三月自己贴了二两银子,凑了五两,给冷宫三人做了热锅子,从空间拿了一些不起眼的火锅材料,诸如牛肉丸,骨头,年糕等,以及足以烧到正月十五的下等木炭。

    好像这样付出一些,就能抵消他无法帮到薛常在的愧疚感一样。

    明妃对他嗤之以鼻,纯美人倒是安慰他,顺其自然。

    李三月最感到愧疚的是面对薛常在时。

    又是一年宫墙柳娇嫩新鲜的日子,庆阳帝进行在位期间的第二次妃嫔选拔。宫墙外的热闹更胜以往。

    李三月看着薛常在头戴柳枝花环站在柳树下唱歌,已经破旧的藕粉色披帛被风吹的飘起,像一片抓不住的云彩。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

    李三月站在宫墙边,听着薛常在唱歌,痴傻的坐在地上哭泣。

    薛常在年轻时的故事,如果能够演绎出来,想必也不比那个已经入宫的穿越女吕潇逊色。

    “薛常在,要下雨了,回去吧。”

    李三月看了眼天色,上前劝诫还坐在地上的薛常在。

    今日的薛常在,痴傻不是很严重,看着站在身边的李三月,露出一个笑容。竟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儿乖乖,娘亲做了八宝锦绣花披风,用的是你父皇西山狩猎打的红狐狸皮子。娘亲这就去取来与你。”

    “不,不对,尺寸不对,都不对,你才三岁就被抱走了,怎么这么高呢?”

    薛常在摇摇头,丢下头上的柳枝花环,摇摇晃晃的朝冷宫房间走去。

    李三月捡起地上的柳枝花环,抬手挂在了柳树的一根凸出的断枝上。

    耳边还是宫墙外热闹的集市,这里是整个庆朝皇宫,距离民间最近的地方。再等26年吧,届时,他也能出去看看了。

    李三月走后,有一穿着绯红色锦袍的人,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冷白色的手,取下了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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