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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出奇的,魏青肠胃炎并没有作祟和折磨他,可能身体也知道他真的真的很难过吧。他的心中满是苦涩,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不觉的无声哭了起来,一直哭到累,哭到睡着...

    直到一声“上课,老师好”,魏青从睡眠中苏醒,他微微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用余光扫视着面前的一切。魏青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歪着头看向窗外,见天已经黑了。“我究竟睡了多久了呢,又哭了多久了,眼睛好像肿了,睁不开了,天都这么黑了啊,那就什么也别干了,继续哭吧,可是哭不出来了啊,我是把体内的水都哭干了吗,嗓子好干,好渴,我说不出来话了,是哑了吗,为什么还不到明天啊,今天我都已经够惨了,为什么啊。”想到这里,他一串连珠般的疑问全都指向了自己,累了,继续埋头下去。

    班里有许多魏青叫不出来名字的同学,魏青和他们都不熟,但他能叫出来魏青的名字:“魏青,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

    魏青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回答。他知道,接下来他所要面对的,将要比白天的更要难熬。

    魏青心里想,“我会死吗,死应该不能这么简单吧,好想死啊。”魏青拖着疲惫不堪也饿了很久的身体,像死尸一般的一步步,步履蹒跚的走向了班主任办公室,他摇晃的脚步,像是下定了某一种决心。

    魏青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办公室,敲门开门,看着班主任她那严肃无比的五官,和暗紫色的披肩。魏青寒毛竖起,他的心中满是惧意。

    “今天之后我就没有明天了吧。”

    班主任一把将站在门口的魏青挒了过去,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上午那般硬实,晃晃悠悠的站到她面前。她步步紧逼的姿态,用握紧的拳头杵着魏青的胸口,身躯晃晃悠悠的魏青,身形不断的溃退被杵的一步一步的倒退出去,此时他已然站不稳了。

    关竞:“你没有悔改之心吗,你妈都那个样子了,你还不知道学习吗?”关竞咄咄逼人的说道。

    魏青:“你别让她来。”魏青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关竞:“你一整天一节课没听,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还跟我谈上条件了,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为什么叛逆情绪这么大,是不是还听不懂好赖...”。关竞一字一语如同机关枪一般,火力强劲且密集,一颗又一颗子弹打在了魏青那脆弱不堪的心上。魏青用睁不开的双眼,注视着她的眼睛,脸上的泪痕,如同胶带一般粘在脸上,让魏青做不出任何表情。他好像一个木偶人,直直的立在她面前,身形健壮但是摇摇欲碎。

    关竞见魏青不知悔改,冷漠的说出来一句:“家长陪读吧。”

    家长陪读吧。

    这五个字,字字如刀,插向了魏青本来就在偷偷跳停的心脏。魏青的心脏一阵疼痛,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他竭力的恳求着关竞。

    魏青:“你怎么弄我都可以,你别让她来,我求求你你不能让她来。”关竞似乎抓到了魏青的软肋,用刀子一下又一下向那里划去,想要把他这匹下等劣马驯服。

    魏青的情绪垮台了,本来流干的眼泪,如同透支信用卡一般,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的双目和关竞紧紧的对视在一起,魏青边流泪边哀求的说,“你怎么弄我都行,别让她来。”她看不惯魏青的磨人,魏青见委求无果,整个人,忽然直直的落了下去。

    魏青跪在了她的面前。

    此刻他的尊严又算是什么,他的软肋又能如何,好似那班主任随意一句话,便可掌其生灭,颠倒黑白是非,甚至都让魏青忘记了,究竟是自己真的错了,还是被误会了,可他哪有情绪去管那么多。

    魏青:“我求你,我求求你了老师,饶过我这么一回,求你了...你别让我妈来,她身体不好,受不住的。”魏青此时,理智已经十不存一了,已经接近了疯狂。此时发他就像小时候被别人欺负,被逼到绝境失去理智发了疯的去报复别人一般,那是人的求生本能。

    魏青:“我求你了,老师,什么责任我来承担就行,无论您怎么弄我我都不带有任何怨言的。”魏青哀求道。

    关竞看到魏青已经激动到了如此地步,再无法继续逼迫了。魏青真的承受不了家长陪读,一个学生彻底丧失理智能干出什么事情,关竞也不敢想象,她此时也有些惧色,给魏青一个选项,魏青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家长陪读,选择了其他的身体上的折磨。

    并不是关竞理解了魏青的难处,只是她看着魏青疯狂的失去了理智的模样,她不敢想象魏青彻底疯狂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听着关竞说出选择的魏青,选择了那个和家长毫无关系的只对于自己的最严厉的惩罚也就是身体上的折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挺多久。但他的心似乎是被扎了一针镇定剂一般,魏青的情绪逐渐开始稳定了下来,一切只要他自己承担就好,就算是去死他现在也是全然不怕了。

    魏青的命是父母给的,还给他们也好。他已经让父母很失望了,从母亲将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开始,他已经愿意去死了。

    魏青母亲第二天便来到了学校。魏青看着面色发白的母亲,心情十分的自责与难过。魏青母亲开门见山直接问起了魏青:“你还想不想念。”

    魏青要忍,从关竞愿意对自己的疯狂让步开始,只要他一天不能脱离开此地,他一句怨言也不能说,也不能板着脸,要笑脸相迎,更要有良好的认错态度。

    “你念不念”,魏青母亲又问道。魏青的头脑就像的被框在大钟里敲击,嗡嗡轰鸣震碎人心。

    “你念不念”,班主任关竞又问道。魏青缓过神来。

    魏青勉勉强强挤出来两个字:“我念。”

    “怎么这么小声,不念回家!”魏青母亲又说道。魏青闭起了眼,眼角流下了两地滚热又澄澈的泪水。

    “我念!我念!”魏青喊的很大声,班级里面的同学和正在上课的老师,都被突然嘶吼出来的他惊吓到了。事到如今,魏青也不要尊严了,其实他也很早的已经被这一班人彻彻底底轻视了,从成绩到性格,对一整个人从里到外的鄙视。

    人死之前,尊严先死。

    此刻,魏青的心已经死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活下去,让母亲能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放假之前,魏青努力的保持着学习的状态,身体的病痛仍然在折磨着他,心中的苦涩的情绪已经堵的满满当当了。放假回家,父母对他冷眼的态度,让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家,自己感觉是被抛弃了一样,因为自己很不让人省心。他那陈旧的心结,时隔多年,又重新的因为关竞的压迫与逼迫现现了,各种情绪都在心中荡漾。

    一心求死的魏青站在桥上,看向下面水很深的地方。

    魏青:“我这一生啊,很短暂,很悲惨,被自己的亲人冷眼相待,众叛亲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魏青把书包扔在地上,脱下了外套,眼中的泪水横溢着,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痛苦,或许自己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他还有没做过的事情,他想要和爱的人在一起,他也想让自己获得救赎,让父母原谅他。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了,会怎么样。?”

    “母亲会不会因为我的死而原谅我呢?她会担心吗,担心的话,心脏病会复发的,我前脚走,她可能就要追上来,父亲也会因为着急他们两个...”。

    “姐姐可能会因为家破人亡而疯掉吧”

    “蕊希想到我了,会伤心吗”

    “我好想死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魏青穿上了衣服,背上了书包。从桥上走回学校的一路上,他满含泪水。

    ......

    郭亮不久后便苏醒了过来,回想着自己昏迷时经历过的那些,只觉得头有些阵痛。而陷入了重度昏迷的魏青依旧没有苏醒,他的梦境似乎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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