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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楚国都南郊,位于郢城最大的屏障安南山脚的一片建筑,就是东楚的最大慈善组织,慈幼府。

    按照慈幼府的以往规定,非沐休之日,慈幼府内部老幼不可出府。

    在沐休日,出府人员要结伴而行,每支出府队伍,由慈幼府守卫或女官陪同。

    这条规矩,是东楚慈幼府历经千年所传,规矩的来历是因为慈幼府初设之际,常有孩童走失,亦或者有鳏寡老人伤亡。

    秦朗进戚府的第二日清晨,戚安驾着马车,车厢里坐着四人。

    项思洋带着儿子戚继伟,女儿戚舒悦坐在马车的最里侧,以及蜷缩在车厢门口一侧,怀里抱着小木刀的秦朗。

    “小秦朗,你就过来坐嘛,为什么一定要蹲在车厢门口呢?”

    戚继伟只比秦朗大几个月,昨天晚上秦朗被安排在戚继伟的屋子里,项思洋的本意是让同龄的儿子能和秦朗好好交流交流。

    丈夫既然已经收了这个孩子做义子,那么不管他姓什么,他都是自家孩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朗轻轻摇了摇头,小心的样子让项思洋心中满是同情。

    “秦朗?你已经成为了我和将军的义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舒悦就是你的长姐,继伟就是你的兄长,你们应该多亲近才是。”

    秦朗小心的看了看坐在车厢里侧的三人,转动的眸子闪了闪,最后还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明白亲人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并不认为这三位刚刚认识一天的人是自家的亲人,哪怕他已经拜了义父义母。

    他的亲人,早已被那些可恨的倭寇残杀,是他亲眼目睹的残杀!

    “唉!”

    项思洋轻叹一声,随后对自己的儿女道:

    “舒悦,继伟,你们两个要记住,以后秦朗就是你们的兄弟,在慈幼府不可以欺负他,更不可以让别人欺负他。”

    戚舒悦轻轻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她的母亲已经给她解释了秦朗的情况,年仅六岁的戚舒悦得知秦朗的亲人被害,只剩他孤独一人,心里充满了对秦朗的同情。

    戚继伟晃了晃那和秦朗差不多大小的小手: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秦朗,我们已经是好兄弟了。”

    秦朗偷偷的看了戚继伟一眼,随后又连忙低下了头。

    那小心的样子让项思洋心中哀叹不已,对秦朗更加的怜悯。

    “这个可怜的孩子!”

    从郢城到慈幼府,马车足足行进了半个时辰,到了慈幼府大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戚安,你带着孩子们在门口等待,我去找府主为三个孩子办入府凭证。”

    戚安抱拳躬身应道:

    “是,夫人。”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项思洋和一位中年文士一起走了出来,戚安看见这位文士后,脸色一阵古怪。

    张书南,时任慈幼府副府主,本是饱读诗书之才,八年前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拒绝入仕,孤身赶到慈幼府,做了一位文学先生。

    慈幼府的先生分为文学先生与武学先生,其中文学先生教导孩童们琴棋书画、诗书礼易等等,而武学先生教导孩童们的是功夫和兵法。

    凡是在慈幼府获得优秀成绩者,必当进入东楚学府深造。

    凡是在东楚学府获得优秀成绩者,必当进入东楚仕途或者军队任职。

    “戚夫人,就是这三个孩子吗?”

    张书南微微低头,目光飞快的扫了一眼三个孩子,轻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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