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停顿半晌，过了一遍之前殷冲琪打电话说的，她恍然记得有人在旁边说罗曼什语。
“你在瑞士有人脉吗？”冼岚然突然问。
“有。”
黎子瑞反应过来，才问道：“你找宴海心干什么？”
冼岚然对宴海心避之不及，怎么还想着主动找她。
冼岚然的五官都隐匿在黑夜中，让人瞧不出神色，也无法判断阴晴。
半晌，冼岚然饶有趣味的声音响起。
“反正宴海心想死，不如我送她一程。”
犹如在夜里无声绽放的罂粟花。
黎子瑞听后，不过一秒就反应过来，声音平静，安抚道：“冼岚然，你冼冷静一些。”
“黎子瑞。”冼岚然的语气还是轻松，但总让人觉得背脊发凉，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和善了，导致别人觉得我没什么脾气？”冼岚然问。
黎子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继续传来。
“死亡不是痛苦的，痛苦的是精神和灵魂都被摧毁了。”黎子瑞说，转头继续安抚道：“固然宴海心做了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但也不是你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你这么聪明，不要用野蛮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黎子瑞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安抚她，他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但让冼岚然这么说的，也绝对是让她愤怒到极点了。
“你先冷静下来，国内现在还是晚上吧？”黎子瑞转移话题，语气有些轻松的问道。
不过冼岚然还没回答，他又继续说道：“你先休息一晚，至于宴海心在不在瑞士，我帮你查，你不要太冲动。”
电话挂断后，冼岚然回了市中心的公寓。
冼岚然无声的进入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的模样。
想到那张照片，冼岚然顿时觉得恶心，由内而外的恶心。
她用力的用水扑在脸上，用力的搓搓嘴唇。
发现也是于事无补，她爆发情绪，洗漱台的东西全都被她摔在地上，名贵的护肤品碎裂在地上，流出液体，空气里弥漫一股香甜的气息。
镜子里的她气红了双眼，转身出门，走到玄关处，拿着车钥匙。
冼岚然朝楼上走，大力敲响黎云赫的门。
黎云赫也才回来，他准备睡觉了结果门被敲的砰砰响。
黎云赫不知道是谁，不过对方做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很不爽。
满脸怒火的拉开了门。
想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东西。
看到是冼岚然，他气焰消失了一半，茫然的问：“冼总，你干嘛？”
冼岚然冷声道：“喊上杨闻执，去喝酒。”
“啊？”
黎云赫不懂她的脑回路，却被冼岚然冷扫恨了一眼。
冼岚然往后走，刻不容缓的命令道：“五分钟，车库等你。”
黎云赫等冼岚然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
他往屋里走，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套上一条运动裤，拿着手机，给杨闻执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