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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颖却隐瞒了具体情况,伸手抓住了司元澈的手,他早已经万念俱灰了,但还是担心会场那边的情况,不时地会问一句,“小锦呢?那边怎么样了?”

    “下午才联系了,一切情况都很好,您放心。”司宸看看父亲。

    司元澈闭上眼睛,生病以后的他似乎比之前还敏锐了,“你们啊,总是这么报喜不报忧,我倒感觉你早点儿回去帮助她的好,死生有命,我也真的不想要插管子……”

    “爸,你不要这样。”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到我这个年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出去看看我祖国的大好河山罢了,前半辈子为自己打拼,后半辈子为家庭,我啊,真的好累。”

    司宸鲜少听父亲埋怨什么。

    如果说,这是埋怨的话。

    见司元澈这么说,司宸也矛盾的很,他单独照了主任医师聊,这个主任医师全程负责为司元澈治疗。

    尽管司宸人已经到了相对比较密闭的环境里,但还是担心内容会泄露,担心父亲知道具体情况以后会功败垂成。

    “我父亲这个病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说:“我用浅显易懂的道理给你介绍,你一听就明白了,这就像极了一块腐烂的苹果,有时候外表还有光泽呢,但里头已经有问题了。”

    听到这里,司宸战栗了一下,下意识的握住了拳头。

    主任医师又道:“我从医多年,倒真的不建议将病情隐瞒起来,还是要告诉换着,让他有心理准备,打持久战的准备。”

    司宸恍恍惚惚。

    压根就没认真听人家还说了什么。

    他着急,深呼吸一下又道:“像他这种情况的死亡率是多少呢?”这尖锐冷酷的问司宸到底还是问了出来,门儿“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丧魂失魄的母亲。

    母亲双眼低垂,眼神沮丧而悲痛欲绝。

    大夫在看到关颖的一瞬间,倒是欲言又止。

    “你说吧,”尽管她在尽其所能的控制情绪,但音调依旧沙哑,抖索,“我都能扛得住。”

    司宸搀住了母亲。

    “算是给你们宣布噩耗了,”主任医师起身,“我是白衣天使,但每天几乎都要扮演这魔鬼的角色,要说死亡率,百分之八十了。”

    这一瞬间,关颖的听力好了不少。

    “其余百分之二十呢?”

    “那百分之二十里头还有千分之一是自愈的,抗癌也有成功的个例,虽然不多,其余是药物在治疗,但……”主任医师说到这里,拿出手机,点开荧幕上的图片给两人看,司宸看到了一具尸体一样气息奄奄躺在病床上的人,那人骨瘦如柴,双眼洼陷到了眼窝里,完全是个行尸走肉。

    “这也是活着吗?”这不过是稀里糊涂还在维持生命的状态罢了。

    主任医师担心照片会引起对方不适,调整了语气,“当然也是另一种存在了,在中国,讲究“好死不如赖活着”,但作为大夫,我也为这群患者干着急,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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