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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的云朵沉甸甸的,有蓄势待发的雨随时可能降落下来。

    时锦看看天,往前走。

    “说说啊,到底怎么一回事呢?才去就回来了,对了,杜衡我也联系到了,他从温哥华下午飞澳门,从澳门飞株洲,很快到这里了。”

    但听到这里,司宸却摇摇头。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让他在这里休息休息。”

    “休息?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时锦追问,倒感觉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而这匪夷所思的事很快被司宸说了出来,或者毋宁说,他拿出的一张纸让时锦一目了然。

    那是一封信,写信人是关颖,内容简单。

    “司宸小锦:展信佳!我和老头子商量过了,你爸要我带他出去走走看看,什么时候咱们走到尽头了就会回来,案子那边就全盘交给你们负责了。”

    这些话是温柔的,但也是绝情的。

    至少也没透露他们要到哪里去,要去做什么。

    时锦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司宸,“兴许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走一走就回。”

    “我妈你也知道,”司宸苦笑,“什么人都不理智,什么人都可能会做心血来潮的事,但唯独我妈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你明白?”闻言,时锦点点头。

    实际上,关颖还担心时锦和司宸来找呢。

    昨天主任医师拿给他们的图片吓唬到了两人,以至于今早不少项目还没做呢,两人就离开了,这么一来,主任医师只能联系司宸,谈取消手术的计划。

    司宸也是这时候才得知父母亲不告而别的消息。

    他着急了,甚至于抓狂,准备找医院方查监控,但主任医师却很平静,“我知道,你认定了是我妖言惑众才让你父母亲离开的,但实际上并不是,每个人有自己的立场,对生活的感知和判断,尤其是病人,他的思想是咱们健康人没办法揣摩的,尊严死和插管子,不少人还是选择前者。”

    而此刻,父母亲早离开了。

    他们规划了路线,拿出了充足的资金,海陆空什么地方都去,到下午,两人已经到了西北,司元澈的意思要去青铜器博物馆看看,完毕以后再爬山,关颖对这一切都很赞同。

    两人看着夕阳西下,心里头都充满了对生命的热忱和感动。

    “我担心我选择错误,但谁一辈子不做一些错误的选项呢,那夕阳,”司元澈指了指远处出现在犬牙交错山峦上的夕阳,金灿灿的,美丽极了,“多好看的,和海港的夕阳完全不同的,这里的人说话也很好听。”

    关颖也看着远处,“是很好看啊,要是……咱们可以每天都在这里看看夕阳就好了。”

    “哪里这么好运啊,但我想你一定会记住今天。”

    自打病入膏肓以后,司元澈甚至于也不忌口了,之前担心三高,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现在放浪形骸,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恣意妄为。

    好的是,关颖从来不是个扫兴的人。

    关颖从来站在他这一边。

    三天就这么过去了,这三天却反而是司元澈生命中好几十年里最惬意也最舒服的,当初,他每天都需要看销售量、管理员工,做账目,定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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