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沐盯了她那沾着灰的脸半晌，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冰淇淋给她。
她眼睛一亮就要扒拉着要跑却被修沐拉住。
“慢着，你自己就在这里吃，吃不完不准走。”修沐按着她的小脑袋，语气有些重的说。
小女孩被修沐的话吓到了，但吃更重要，所以就没怎么在意，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饭的模样跟她那单纯又纯良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修沐全程皱着眉看她吃完，等到小女孩吃完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时，修沐才让她离开。旁边本来想着等到修沐离开就抢冰淇淋的孩子们纷纷嫉妒又羡慕的看着小女孩，不满的盯着他们。
修沐那金黄的眸目送着小女孩离开，忽然问：
“明明没有能力，自己都养不活还生一个累赘，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生？为了继承他们的愚昧与无能吗？”修沐看着那个瘦弱的，磕磕绊绊跟在众人身后随时都可以被打的小女孩像是心有所感道。
白清罕见的没有用温柔又富有理想的回答修沐的问题，而是说：“我很久之前问过一家生了六个孩子的父母，游戏世界里的环境明明比地球更要残酷现实，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是认为自己能照顾好他们，还是太孤寂与绝望而找些寄托。”
“他们说，都有，但更多是为了以后自己老了没用了能有人照顾着，是为了那几乎飘渺的‘奇迹’，希望能诞生出一个厉害的人，然后鸡犬升天。”
修沐不冷不淡一笑，说：“彼此都痛苦，何必呢？”
白清看了看修沐，笑着摇头说：“修沐，人本身就是矛盾体，幸福与痛苦从来不得我们这些旁观者批判。他们觉得那样是有利完美的，我们觉得是庸俗悲哀的，这本身就是个矛盾。”
修沐没有说话，折叠着手臂看向神坛，望着星空上的闪烁着的光与皎洁的月亮。
“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修沐许久开口道。
白清点了点头，看着修沐那精致的侧脸，说：“的确不早了，星星都出来了，你也别想了，我猜测你很快就会再见他的。”
修沐的心思被拆穿，脸上却不带什么惊愕的，只是“疑惑”的说：“什么想不想的，我想谁？”
白清笑笑没回答，又跟修沐说了几句注意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修沐回到家时，本来还想着怎么应对卡纳达与凤逆者那两个祖宗，每天都问他什么时候进游戏的，简直不要太烦。
可打开门，凤逆者与卡纳达罕见的不在，倒是本来该忙的停不住脚的查理普走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连灯都不知道开。
修沐打开灯，刺眼的灯光猛然刺疼查理普的眼睛，查理普抬手遮眼遮了一会才缓缓放下看向修沐。
修沐折叠着手臂斜倚在门口看着查理普，几天没见，查理普整个人没瘦多少，但精神气却消下去了不少，显得又忧郁又阴戾，看向修沐的眼睛泛着昏暗的朦胧水光，甚至有些躲闪。
要不是这张俊脸撑着，将整个人衬得脆弱破碎，让修沐心里升起一点点的怜悯，估计修沐早就将人扔出去了。
“啧，查理曼死了这么难过？要死要活的，要不要我给你现在开着直播让整个游戏世界里的人都看你的盛世美颜？”
“找我干嘛？参加查理曼的葬礼吗？我可不去，一大群人鬼哭狼嚎的，看着就烦人。不过礼我倒是能随点，你说多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