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能级下降至3000戈塔，现已逃离，追击成功率低于10%，建议关闭过载模式。”
虽然击败了鬼蛇，但悠妮的声音并没有半点兴奋，依旧是淡然冷漠的。
过载模式关闭之后，冯唐身上的魔力涌动渐渐消失，他缓缓地落到了地上，身体掌控权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此刻他只有一个感觉：
疼！
深入骨髓的疼！
疼痛主要聚集在两个地方：
第一是脑袋，就和刚来到妖精大陆的那时候一样，脑海深处撕裂的疼，无时无刻不折磨着自己；
如果说脑袋上的疼痛还算有点经验的话，那第二个疼痛点——腹部就完全无法让人忍受。
肚子里面就像钻进了一个在大闹天空的孙悟空一样，翻江倒海，如果疼痛分十级的话，这个痛感绝对是100级，冯唐几乎快要晕厥。
“怎么会这么疼？我都感觉快死了。”冯唐在脑海中问道。
悠妮淡定地回答道：“你暂时没有死亡危险。脑袋的疼痛是数据流过大导致你的大脑无法承载，肚子疼是生物反应炉在过载模式下的使用过度导致神经痉挛。”
“有没有办法缓解一下？”
此刻的冯唐已经疼的戴上了痛苦面具。
“可以用硬物重击你的脑袋，导致晕眩，这样能暂时切断你的感知。”悠妮的回答让冯唐有点无语。
“哎呀呀，不行不行，疼死我了。”
冯唐疼的喊了出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着肚子，这样腹部的疼痛似乎能缓解一点。
艾莉亚和乔巴还在看着鬼蛇留下的残躯，这才发现冯唐带坐在了地上。
这时的他已经没有刚刚那副漠然的面孔，又回到了平时熟悉的样子。
“你怎么了，刚刚是怎么回事啊？”艾莉亚关切地问道。
“对啊，刚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你知道吗？你使用的都是很高级的魔法，好多我都没见过！”乔巴则是一脸好奇。
冯唐面部扭曲抽搐，勉强解释道：“这是融合驱动器后获得的技能，是一种叫过载模式的战斗方式，提前透支大量魔力，现在这就是后遗症，疼死我了。”
“那这个严重吗？”艾莉亚问。
“说严重也不算严重，就是脑袋和肚子疼的厉害，还有就是我一段时间都无法使用魔法了。”
冯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看了乔巴一眼。
乔巴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这个我熟，我和你也差不多，一段时间只能用一次，不过我好像没有什么后遗症。”
艾莉亚朝着乔巴翻了个白眼，对着冯唐问道：“现在我们安全了吗，那个佣兵好像逃走了？”
冯唐看着留在地上焦黑的残躯，那是鬼蛇的下半身。
“应该安全了，刚刚那个佣兵应该是用了什么逃生的秘法，估计不会再回来了。我感知到他的实力似乎有很大的下滑，就算他现在回来，乔巴也能对付他。”
乔巴若有所思地说补充道：“我之前听镇上的佣兵闲聊时说过，有一种斗气秘法，可以让修炼的人身材变得矮小。
他们会找一具身体，将自己变成这具躯体的一部分，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就会留下半截身体，自己趁机逃走。”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和壁虎挺像的，遇到危险就断尾逃走。”冯唐说道。
“对对，就是壁虎斗气，我刚刚还在想叫什么来着。”乔巴想起了名字，有点兴奋。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唐，你现在还能走吗？”艾莉亚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试试吧。”
冯唐尝试着站起来，但巨大的疼痛撕扯着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实在难以为继。
“阿西娜你可以自己走吗，让乔巴背着冯唐吧。”艾莉亚见冯唐有些吃力，建议道。
“嗯，可以。”
阿西娜说道，说完就从乔巴的背上滑了下来。
阿西娜自从进了迷雾之后，就一直呆在乔巴的背上，就算遇到怪蛇和那个佣兵，她也是一直保持着平静，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没有过多的表情。
冯唐本来想推辞，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要乔巴背着，不过想想还是接受了，现在的状态，自己恐怕都爬不到地面上去，待在原地休息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乔巴用黑剑在旁边的土壁上挖了几个洞当楼梯，几人踩着这些洞很轻松地就爬到了地面上。
此刻已经过了午夜，周围的浓雾散的干干净净，月神弥特斯的光辉径直地洒在一望无边的荒凉大地上，驱除了一些恐惧的情绪。
确实如乔巴所说，虽然这里是一片古战场，但脚下除了杂草和黄土，其实已经看不到任何标志性的东西了，但冯唐似乎还是能听到风中传来的厮杀声和马叫声。
望着眼前的古战场，艾莉亚感慨道：“一千年前，就在在这片土地上，进行着规模巨大的战争，那是关系到两个种族生存之战。
无数人类的生命陨落在脚下这片土地上，那里面有父母的孩子，有妻子的丈夫，也有孩子的父亲。
他们绝大部分都不是军人，前一天还拿着锄头和镰刀，后一天就拿起了刀剑和盾牌。
为的就是保卫自己的土地和家园，但此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或许就是历史吧，无论在当时有多么波澜壮阔，在后人看来，只不过是一段文字和描述而已。”冯唐总结道。
“没想到我们已经走的这么深了，走这边，我们天亮前就能出去。”
乔巴似乎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他辨别了方向，指着前方说道。
几人刚走出几百米，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乔巴以为那条怪蛇又回来了，吓得差点把冯唐扔在了地上。
回头一看，原来是身后裂隙的发生了坍塌，虽然从地面上看，裂隙的口子只有几十米长，但地下实际上有一个巨大空间。
可是这么大的空间，却又是靠着几百根单薄的石柱在支撑，那条怪蛇的追击中，很多石柱都发生了断裂，这个脆弱的结构自然也不能维持下去了。
坍塌一直延续到冯唐等人身后几十米的地方，原本的裂隙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土坑。
“终于安全了。”
乔巴看着地下空间完全坍塌，怪蛇始终没有出现，看来确实被鬼蛇干掉了。
“应该是暂时安全了。”
冯唐趴在乔巴的背上，享受着阿西娜的待遇。
“暂时？那条怪蛇还没死吗？”乔巴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