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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沈藩世子,朱珵(cheng)墝(qiao),参见陛下!”

    半个时辰后,乾清宫。

    朱载坖看着眼前的清秀男人,有些嫉妒。

    这人长的很是好看,而且估计是从小沾染文学的缘故,带着浓重的书生气,两道大粗眉更是把白色的脸庞衬托的更立体。

    而自己这个隆庆帝的身体说不上有多帅,甚至有些苍白。

    “你是千呼万唤使出来啊!世子!”,朱载坖笑道。

    跪着的朱珵墝没有抬头,道,“陛下天恩浩荡,给了沈藩莫大的恩宠,父王年老体弱,不堪路途之苦,只好拜托臣定要当面致谢陛下!”

    “沈藩一脉素有贤王之称!朕只不过是对自己的亲戚们好一些而已,谈不上什么天恩浩荡!”

    “起身吧!”

    “谢过陛下!”

    冯保给端来加了软垫的椅子,朱珵墝规规矩矩,不慌不忙的坐上去。

    “你与朕同岁!”,朱载坖突然道,眼里带着一些同病相怜的意味,“朕先前也不出王府半步,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现如今更是被困在这巴掌大的紫禁城内,哎!”

    朱珵墝肉眼可见的有些不知所措,全然没了刚才的淡定。

    第一次面见皇帝,自己本想给对方留一个有礼数,举止得体的印象,但朱载坖一句话就让朱珵墝破了功。

    朱珵墝摸了摸膝盖,道,“臣无能!无法给陛下分忧,请陛下责罚!”

    “哈哈哈哈!你才来北京,朕罚你什么呀?”

    “听说刚才你的马车差点翻了?”

    朱珵墝被皇帝这突然调转的话锋弄的有些慌张,这位实在是捉摸不透,定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自己还是表现的乖乖好,早点回去封地就再也不回来了吧!

    “是的陛下!是个偶然!”

    “马夫不尽责啊!”,朱载坖皱眉道,“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朕跟其他藩王们,跟你父王怎么交代呢?”

    听到皇帝居然责备起自家马夫来,朱珵墝立马开口,“不是他的错!那马夫乃是我们王府世代侍卫,其父乃是父王的贴身护卫,叫孙十一!”

    “平日里尽心尽责,方才是个意外,是马匹被路人吓到了而已!”

    朱载坖看着对方慌乱的表情,笑道,“朕不过就说了一句,你大可不必如此慌张!”

    “额…是…是!”

    几句话的功夫,朱珵墝已经坐立不安,满头大汗。

    跟皇帝对话压迫感太大了。

    “咱们朱家一般都是性子铁一般执拗的,很少有你这样书生气的哈!”

    又是冷不丁的一句,朱珵墝不知如何回话,求助似的向一旁的冯保看了一眼。

    后者一直盯着地面,根本没有帮自己解围的意思。

    “哈哈…臣…臣从小锦衣玉食,没什么让我愁苦和生气的,脾气自然随和一些!”

    朱珵墝说完低下头,深深呼了口气。

    “是啊!”

    “藩王们的生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至极,然后闲的没事干就开始插手不该插手的事,做不该做的主!”

    !!!

    朱珵墝瞬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快速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管理的王府事务,确认没什么非法乱纪的事情,壮着胆子开口。

    “陛下指的是?”

    “陕西的庆王!刘荣那个狗官的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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