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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闻烟走到他的面前:“汪知府,在荔城你是地头蛇。但是,在朔国,本公子才是地头蛇。”

    “今日,不管你是奉的谁的命对大殿下阳奉阴违,我想要你死,谁也保不住。”

    她挥挥手:“把各位大人带下去吧,等正事处理完,咱们再和他们慢慢算账。”

    很快,荔城的官员便全部被带了下去。

    这些搅屎棍被带走,现场的流民以及以那男子为首的‘演员’便都惶惶不安的站在原地。

    施以暴虐的手段之后,便要安抚人心了。

    这样的事温廷皓那张死了初恋的冷脸不适合做,但是温让辞却无比合适。

    于是,在温让辞安抚流民,告诉他们朝廷接下来的措施时,傅闻烟和温廷皓就坐在屋檐下,如出一辙的盯着那温润如玉的人看。

    傅闻烟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顺便塞给温廷皓一半,然后对他道:

    “如果得陛下重用,温让辞如今不会只是一个游走在边缘地带的史官。”

    是的,温让辞虽然所行之事众多,但他身上的官职却只是一个史书编撰的毫无实权的职位。

    若非他还是抚远王府的世子,恐怕这京都没人会记得他这么一号人。

    文宣帝当真是将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那周扒皮的一套发挥到了极致。

    温廷皓叹息着:“温衡才华的确被埋没了。”

    他知道父皇忌惮在军中以及百姓中皆有盛名的抚远王,但温让辞在朝中任劳任怨,实在不该背负如此猜忌。

    余光看着温廷皓眼中的惋惜之色,傅闻烟趁机道:

    “若是表哥当个皇帝,会怎么处置抚远王府?”

    她所问虽然是抚远王府,可实际上问的却是温让辞。

    温廷皓听到她的问题,张了张嘴,重用两个字却说不出口。

    树大招风,臣大压君。

    他若是帝王,也决不允许自己的臣子比自己更得百姓爱戴。

    沉默许久,温廷皓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我可能能做的和父皇也不会有太大区别。”

    防人之心不可无,将一切未知的祸患扼杀在摇篮中,才是为君之道。

    闻言傅闻烟却没有半点意外,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人站得越高,便越会害怕摔下来,自然会时刻防备让自己坠入深渊的因素。

    这是人性。

    但是,她却不希望自己以后的大腿成长为一个多疑的暴君。

    傅闻烟说:“其实,表哥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哦?”温廷皓饶有兴致的看她。

    这些日子傅闻烟的聪慧他已经体会到了,自然很想知道她此时还能说出什么样的主意。

    “比如,把温让辞和抚远王府区分开。”

    “何意?”温廷皓一时没明白傅闻烟话里的意思。

    眼前的人眼神却比狐狸还狡黠:“温衡这样的人才不可埋没,但是抚远王那样的豺狼也不可重用。”

    “所以,重用温让辞,而贬抚远王府。”

    这样的话听来似乎矛盾,毕竟温让辞就是抚远王府的世子,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体的。

    然而此刻,傅闻烟话里的意思却是将这两者区别开来。

    温廷皓敛眉思索着,按照傅闻烟话里的意思就是重用温让辞而贬抚远王。

    抚远王如今在朝中也只挂着一个闲职,但是朝中与他交好之人极多,要想将其从朝中连根拔起很难。

    但若是,将绑定在抚远王身上的利益关系都转而绑定在温让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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