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将座位彻底放平，盯着机舱顶端裹着幽绿萤火的射灯。
他在冥宝上随手买了支钢笔转着玩儿，边转，边思考下一步计划。
从今往后，每一步都必须要非常谨慎小心才行，他只能作为幕后主使，而不能像以前一样将自己完全暴露出来。
他的下一个小目标也很简单——将冥民银行的“肉畜兑换管理部”据为己有。
如果是以前的他，必然会直接虎上去，想方设法和肉畜兑换管理部的负责人签订S级契约。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
S级契约无疑是一个有保障的强力约束。
不过，想要在坑到暗夜的同时猥琐发育，强制性签署契约书未免太过于冒险。
他得利用手上已经有的筹码和可以调动的资源，让这位肉畜兑换总经理心甘情愿、甚至是求着他签订契约。
而且，一切都得秘密进行，不能让任意一只诡异或者除了宋乞、李越非、费原之外的人类知道他在做什么。
宋均将先前接触过的所有人类和手上现有的道具天赋过了一遍，心里有了计较。
他开始发信息给宋乞套话：“你们现在怎么样？”
宋乞：“？”
宋乞说：“大佬，我们都还活着，从明天起为了你的业绩添砖加瓦。”
宋均想了想，问道：“明天你们是一起上街外拓吗？”
宋乞坐在纸箱子上抬头。
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被费原骂得高兴到触角乱晃的大鼻涕虫，而费原的身影被墙角挡得严严实实，只闻其声。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如实回复道：“明天我们三个打算留下，一群杀人犯出去。”
宋均看了看这条回复，顺水推舟地问道：“为什么？有费原在，你们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记不太清“进化手环”的具体明了，想要确认费原的天赋是否有短板。
这话问得过于隐晦，宋乞对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斟词酌句地打道：“我们还是有不方便的。费原不能离开支行，不然有可能会乱套。”
宋均懂了，这就是费原发动天赋技能时不能离开目标的意思。
他假模假样地嘱咐道：“好好完成业绩，我知道了。”
宋乞秒回：“好的大佬，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问题。”
宋均笑了一下，给西巳发信息：“在？我把飞机时间表发你，来接我一下。”
……
宋均走出暗夜机场航站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一辆棺材形状的光面黑车停在大门处，西巳手里提着一只散发出腥甜味儿的木盒，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宋总辛苦了，这是我特意从血满堂打包的菜，车上有用餐的小桌子，您将就将就？”
宋均看了一眼这只马屁精，微笑着将木盒收进手镯：“多谢西总好意。我坐不惯这种车，换您送给我的吧。”
他不由分说地将棺材车收走，意念一动，换上刚刚那辆哑光黑色轿跑：“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