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早晨被这些人围着狠狠打了一顿，胸口疼得厉害，应该是肋骨断了两根。
他不会放过这些人。
他是数学不好，没办法计算出杀死多少人能完成业绩。那他就一个一个杀，杀到凑够业绩为止！一共七个人，他杀五个，总能够了吧？
宋均眯起眼睛，注意到金德摸着墙站起来，捂着腹部，一脸讨好地走向沉思的黄哥。
黄哥身上有唯一的一把手枪，还剩三发子弹。
“黄哥，”金德笑眯眯地搓搓手，“嘿嘿，我有个主意。”
黄哥蹙起眉毛，正要转过脸去，却忽地心口一凉。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带有厚重的质感，他太熟了，可——
王哥低头，看见了没入胸膛的刀柄。
他张了张嘴，然而子弹比语言更快。
王哥如同一挺死鱼般倒在地上，金德手中的枪已经再次打爆了旁边杀妻犯的人头。
“谁他妈的敢动！！”
他大吼道，紧紧握住手枪，肥胖的身躯不停地左右转动着，威慑想要靠近的杀人犯。
“我看谁他妈的敢动？！”
离他最近的贵子连忙举起双手往后退：“不是兄弟，你别激动啊兄弟……你这，你看你最后一发子弹了，你悠着点……”
砰！
贵子死了。
宋均笑了，拨通了刘经理的电话。
贵子临死前透露出的重要消息是“最后一发子弹”。
最后一发子弹永远是在膛上的时候才最有威慑力，金德却直接不长脑子地打了出去。
这举动把他手里最厉害的武器变成了摆设，而他即将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现在厅堂里的杀人犯只剩四人了，其中一个是昨天骂金德垃圾的年轻男人。
“立刻广播。”宋均笑意盈盈，“现在他们每人的业绩指标是3850户。恭喜金德遥遥领先，已经完成2700户业绩。告诉他们，按照当下的进度，杀戮没办法让业绩完成。请他们努力增加业绩总量，拉拢队友，而不是自相残杀。”
他随手在草稿纸上一通写画，又给宋乞发去一条信息。
“目前需要恢复业绩供给，四个人，每人各要新增750户。用你的手机给外面打电话，不会被监听。”
宋乞发来一个“嘿嘿笑”的黑无常表情包。
“没问题大佬。”
广播内容叫停了要动手的四个人。
他们的眼神都带着浓重的戒备和杀意。
但不同的是，那三个只有450户业绩的家伙自发形成了团伙。
金德则孤零零地站在对面，手里握着弹夹空掉的枪。
一片寂静之中，年轻男人暴躁地跳了起来。
“他妈的！！总量！！上哪来的总量！！真要我们外拓？！啊？！”
“得拓到什么时候老子才能成新贵！”
金德和年轻男人都明白，当下这个情况下，他们无论杀多少都凑不够自己的总业绩。
烦躁和绝望在空气里弥散。
随后，一道声音传来。
“有人办卡吗？”一个中年男人探进头，不好意思地说，“红月会的，上午条子抓了我们一保护伞，只好让兄弟们紧急撤了。”
这谎言非常拙劣，但的确打破了这种令人难受的压抑氛围。
几人眼睛里顿时又升起希望，那暴躁的年轻男人立马换了副面孔。
“这不都是人吗？！赶紧的来办！”
男人带着身份证走上前，年轻男人神经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
“你们这一批客源稳不？一共几个？”
男人一听，笑了，同样小小声地凑近作答。
“一共三千。你们业绩是均摊的吧？那就是每人可以新增750户。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