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钟文献就做了噩梦。
梦里边一个小男孩儿不停地拿着弹弓打他，他怎么躲都躲不掉，疼的他哇哇乱叫。
直接把旁边的夏诗汶都给叫醒了。
“老公，你怎么了？”
惊醒的钟文献一头冷汗，喘着粗气，这才意识到是一场梦。
可身上的疼却是真的。
他来到卫生间，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胳膊上，脸上，肚子上，全都是又青又紫的伤痕。
和梦里边挨打的地方一模一样。
活见鬼了！
他吓得后背生寒，连忙找到手机打了个电话。
“大师。”他的语气很恭敬，“我好像撞鬼了。”
他把刚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随后电话中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钟文献脸上的恐惧这才消失，混乱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回到床上重新入睡。
钟沅沅房间里，她拎着小鬼的衣领，把他甩进小棉花娃娃中，食指在额头上点了一下。
“淘气鬼。”
奶奶的声音，不带半点儿困意。
淘气鬼的声音比她还嫩，“你爸爸就是个伪君子，不是好人，你干嘛还护着他？”
钟沅沅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他的报应就快到了，又何必脏了我的手，多费一遍事呢？而且，还会沾染因果罪业到我身上。”
她再次点了点小棉花娃娃，“你也一样，不要总这么淘气捉弄人，若是造成事故，惹了罪业在身上，就没法投胎轮回，要永远做孤魂野鬼了。”
教训完淘气鬼，钟沅沅才抱着棉花娃娃上床睡觉。
翌日，是谢弘祖的头七。
钟沅沅一大早就给董至秋打电话，让他别忘了把谢家的五谷和天梯准备好。
打完电话下楼，便看到餐厅旁，楼梯口，钟文献来回踱步，时不时朝着上面看，似是在等什么人。
“沅沅。”
等的人终于下来了。
“沅沅，你再打电话跟翟少确认一下中午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如果可以的话，问问他能不能带上翟老一起？”
【你倒是挺贪心的。】
钟沅沅有些无语，当着钟文献的面给翟星辰打了电话，甚至用了免提。
这是两人的默契。
钟沅沅把钟文献的要求说了一遍。
翟星辰语气冷冷的，听起来虽然礼貌，但很有距离感。
“抱歉，我爷爷很少见外人。”
拒绝的不要太明显。
钟沅沅这才挂断电话。
“爸爸，不是我不帮忙，翟爷爷不是一般人能约的到的。”
钟文献只好死心了。
能见着翟少也行，反正先把这个项目拿下，其他的以后再说。
上午钟沅沅一直在认真上课，所以一上午也没看着翟星辰。
等到午休，才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我自己先去聚香园了，你别迟到。’
聚香园是一家专门做国菜的五星级饭店，各大食评榜单上都看不见，但却是许多大佬经常出入的地方。
据说这里的每道菜都是当年宫中御厨传下来的，菜谱一代传一代，这也是这家百年老店能稳住多年的秘诀。
竹苑，钟沅沅和钟文献坐在里边，桌上放着服务生刚送来的茶。
茶香四溢，熏染着这间包间都变得特别有韵味。
钟文献急的不停地看时间。
终于，门开了。
某人双手插兜迈着大步走进来。
刘海乱的一批，鼻梁上的眼镜也不知道被丢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