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irrxs.com

    他被白辞易引导着走了那么久。白辞易从一开始便给他套上了网,他从始至终都在从网眼里窥探。网眼外摆出的景象真真假假,都是白辞易想让他看见的。

    整片雨林都是他们的人。白辞易终于知道蜘蛛是什么意思。

    蜘蛛在那么早就给他剪开了一处网眼,给他留了路。只怪他自己瞎目昏智,攥着网把自己套牢了,不知道出来。

    真让人不爽啊,竟然被牵着走了这么久。

    时榆抖了抖耳朵,甩下一串水珠子。外面下了雨,方才这一来一回把他整个人都浇的湿透了,从里到外泛着凉意。不过时榆觉得这雨淋得挺好,能让雨水带着他脑子里的水一起流走。

    乌云压顶,壁炉散发出的火光暖不到门口。略略昏暗的环境下,狼的眼睛被雨冲刷后仿佛更加明亮。绿莹莹的,像两盏冥界点起的鬼火。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家家主,或者说不知道你的上家是谁。”绿色的萤火晃了晃,从门口逐渐挪入屋内,“但他还挺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难道不知道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脸吗?”

    “比不上二位。”白辞易对他眨眨眼睛,“给了一点柔情温暖就迷糊了,什么都不顾。”

    白辞易握紧了拳,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肩上的枪口也撕裂了,但时榆没心思去管。他扬手把带来的枪丢给了左帆,几步上前一拳猛砸向白辞易面门。

    白辞易没躲,弯着唇角看他,仿佛时榆被激怒了这一点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时榆手砸在白辞易耳侧,发出巨大一声响。两人离的极近,鼻尖几乎快要贴上。

    “打一场。”时榆说。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出手,血肉相撞时发出闷闷的响。

    白辞易的身手不像之前表现出的那么笨手笨脚。相反,他的格斗跟时榆不相上下。时榆几乎用上了浑身的力气去打这场架,颇有些拼命三郎的架势。饶是白辞易实力不差,也被打的有点够呛。不过他也没吃亏,挨了时榆几下就还回去了几拳。

    时榆清楚打这场架一点意义没有,但是他就是要打,他心里堵得很。他的意识仿佛和肉体剥离开来,每一拳砸下,每一脚踢中,他的灵魂就捏着刀割开一个网眼,让他能往外走,回头看看自己做的那些蠢事。

    壁炉的火光映在白辞易侧脸上,时榆咬紧后槽牙,不顾肋下被白辞易狠狠击中,伸手狠狠一拳砸到那处橘色的火光上。

    太可笑了。时榆浑身上下疼的麻木,像他和蝙蝠交完手走出来的那次。他越打越觉得好笑,几乎快让他笑出声来。

    温暖?

    他从未见过的家?

    真是快把他自己笑死了。

    白辞易揪住时榆的衣领,朝后狠狠一砸,把时榆的头砸在墙上。时榆不甘示弱,抬手抓住白辞易的头发,发狠地往下拽。

    “怎么了?怀念?”白辞易像是感觉不到痛,还在把脸往时榆那儿凑,“还想下飞行棋的话也不是不行啊。等我带着棋盘去你墓前,这次我多让让你。”看着时榆被他打青了的眼眶,白辞易爱惜一般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了抚,“怀念花的话我也会给你带的,我让你怜惜的那个女人亲手给你扎一束,好不好?”

    最新网址:www.irr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