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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还是很大,吹过山林,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白山黑水在爽朗地大笑。

    其中,夹杂着“突啦突啦”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分辨,会以为是风刮着石头或者树干滚动的声音。

    但是现在的风力,是不足以吹动石头或者树干的。

    赵青禾继续仔细分辨,终于在风中听到了真正的笑声。

    他一脸惊讶,扭头去看父亲的位置,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赵老爹看到他扭头,对他招招手,示意赵青禾过去。

    赵青禾弓着身子,跑到父亲身边,路上顺手打开了步枪保险。

    赵老爹把嘴巴凑到老儿子耳朵边,低沉着声音说:

    “老儿子,你也听到了笑声,是不是?”

    赵青禾不方便说话,只能点头,表示自己也听到了。

    赵老爹得到老儿子回应,又继续说;

    “王八操的,看来这群瘪犊子贼心不死,这是又来偷砍木头了,咱爷俩得想想办法。”

    赵青禾等了一会儿,见父亲不再说话,也趴到对方耳边,小声地说:

    “爹,你说咋办吧?是回去摇人,还是和瘪犊子们拼了?”

    赵老爹摇着头,不知道是不让回去喊人,还是不让上去拼命。

    就这么捱了一两分钟,赵老爹终于有说话了:

    “老儿子,咱们俩分头绕过去,先看看有几个瘪犊子,再说要怎么做。等下上去的时候,你子弹上膛,手榴弹也准备好,不要离开俺的视野,不行就削他们,这群瘪犊子心确黑。”

    他做着安排,直接让老儿子无上限反击,扔手榴弹的话都说了出来,听得赵青禾一下热血沸腾了。

    两世为人,步枪和手枪他都玩多了,手榴弹还真得没玩过。

    不过,在当护林员的上岗培训时,有人讲过手榴弹的用法,可惜没能实弹扔两个过过瘾。

    有句话咋说来着?男人至死是少年,只有大汽车和大炸炮才是男人最爱的浪漫。

    如果能有什么让男人更爱,那只能是更大的汽车和更大的炸炮。

    赵青禾检查了一下武装带上的弹匣和手榴弹,对赵老爹做了个准备好的手势,小声地说:

    “爹,出发?”

    赵老爹也不说话,拍了一下他握枪的手,指了一个方向,就从左边绕了出去,弓着身子,拖着步子,右手提溜着五六半步枪,用标准的战场机动动作前进。

    他指着的方向,是突啦声和笑声传来的方向。

    赵青禾见他已经行动,马上就从右边跟上。

    他的动作虽然没有赵老爹标准,也是弓着身子,拖着步,一手提溜着八一步枪,快速在树与树之间跑动,并不时利用树木遮蔽身形,始终保证和父亲在彼此的视野里。

    大约潜行了五六十米,笑声虽然没有了,突啦声却越来越明显,甚至能盖过风吹山林的哗啦声。

    赵青禾到了这里,才听了出来,这突啦声,是油锯的突突声,混合了锯木头的声音。

    赵老爹停了下来,对着赵青禾做了个小心的手势,然后把重心压到了最低,朝着声音源头的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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