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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朝会散去,张有德一见周端阴沉到恨不得杀几个人解恨的脸色,急忙跪下请罪,说这半个月事务缠身,大臣们递得奏本多数没来得及动。

    周弼气得回到乾庆殿就发火,还让宫人把一堆堆奏本搬了过来。

    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本,周弼恼得厉害,眼睛也花,他怒瞪张有德,抬脚踹去,正好踢在张有德的肩膀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张有德踢得翻了出去。

    裴相和刚要带人进殿,就见张有德从里面滚落到了殿门口。

    张有德的帽子,恰好滚落在他的脚边。

    张有德爬起来继续跪,伸手去摸帽子,结果,他摸到了一双靴。

    张有德抬眼:“……”

    裴相和低眸,俯视着他。

    张有德咬了咬后槽牙:“……”

    晦气!

    怎么好死不死的,就被裴相和撞见。

    裴缺在后面笑,清咳两声后,学着张有德平时在人前狐假虎威的模样,掐着尖细的嗓儿,双手叠交身前,幸灾乐祸道:“哟,张公公,干爹才送皇后娘娘回宫,正要进殿跟皇上禀报,没曾想他这脚都还没来得及踏进殿门,你个老不死的就先给干爹行了一这么大的礼啊。”

    裴得勾了唇角。

    若要论牙尖嘴利,鲜少有人能跟裴缺相比。

    张有德拿开落在裴相和靴底的手,忍了这屈辱,皮笑肉不笑地去勾帽子。

    周弼发完火,心里好受了些,见裴相和站在外头,他笑开:“裴掌印!”

    裴相和抬脚进殿,看到散落满地的奏本时,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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