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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宣山心头一震。

    为丁宁直呼父亲的名讳,也因为她说的这些话。

    其实一开始丁宣山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姐姐,他是嫡子,出生的时候就备受宠爱,七岁的时候父亲就向陛下请旨,封了他世子之位。

    也是他成了延平侯世子的第二年才知道,原来母亲并非父亲的原配,而是继室。

    而自己上头还有一对同父异母的孪生姐姐,听说是身体不好,自小就被送出府去修养了。

    但那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丁宣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问清楚。

    只是,后来,随着年龄慢慢增长,他才知道了些当年的事情。

    “怎么这个表情?”丁宁觉得好笑,于是也真的笑了出来,“小弟饱读诗书,想必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

    丁宁没再说话,她抱着暖手炉靠在车厢里,脑海里盘算着回去之后的事情,慢慢闭上了眼睛。

    ……

    雪天路滑,马车一路慢悠悠地回到延平侯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刻。

    庭院里下人们正在清理积雪。

    丁宁径直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春溪院。

    喜荷院的两个婆子要去和老夫人禀报,也匆匆走了。

    丁宣山站在下人清理干净了积雪的空地上,望着丁宁清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一直以为,丁宁顶多就是对当年之事心里有些怨气和不满罢了。

    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儿家,将来总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等嫁了人,她始终还是得依靠娘家。

    可如今---

    丁宣山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慢慢攥紧起来,他心里有种预感,丁宁对于当年之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丁老夫人是预备第二日喊着丁宁和姜氏到喜荷院去的,谁知道太后娘娘的懿旨先来了府里。

    宣延平侯府大小姐丁宁入宫觐见。

    旨意一来,立时就惊动了阖府。

    丁凯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煞白阴沉地去了福寿院。

    丁瓷也在,她这几日都不敢出门去,先前关系好的那些闺秀家里有小宴的,也都不叫她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几日京城里的那些流言。

    丁瓷在母亲这里发了一通牢骚,顺便骂了丁宁一顿,直到丫鬟进来说侯爷来了,她才有所收敛。

    “侯爷。”姜氏忙起身迎了过去。

    丁凯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间丫鬟又报,说是大小姐来了。

    夫妻俩一愣,丁凯皱着眉头坐下,姜氏则是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

    于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侯爷和夫人的脸色,这才躬身出去把大小姐给请了进来。

    “父亲、母亲。”丁宁进来行礼。

    她今日穿着套鸭青色的袄裙,大约是过来的路上太冷了,两边的脸蛋红扑扑的,衬出了几分少女的烂漫和朝气。

    丁瓷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大姐姐看起来可真是神采奕奕啊。”

    丁宁冲她笑了笑,没说话,自顾坐下了。

    倒是丁凯道:“宁姐儿还没有进过宫,宫里的规矩都不懂,届时跟在你母亲身边需得谨言慎行,切莫东张西望的不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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