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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榆将妇人引至茶室,秦悠然也在茶室中,他着月白色绸衫,慵慵懒懒躺在紫檀木椅子,手里拿着一壶琼浆。

    见关榆二人进来,将酒壶放在方几上,忙的起了身,往那妇人看去,露出微笑来,“桑姨,多年未见,你可还好?”

    妇人唤作秦桑,曾是秦王生母秦淑妃的婢女,秦淑妃辞世后,皇后以失职之罪将她发去皇陵,给淑妃守墓,一守就是十年之久。

    秦悠然多方打听,找到了人,便将人接回秦王府。

    秦桑揭下披风的兜帽,望着眼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俊朗英气,英武不凡,这眉目分明是秦淑妃的模样,如那画一般好看。

    他的模样像极了她的主子,那位早逝的秦淑妃。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秦桑缓缓走过去,抱住了秦悠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殿下,我的小殿下,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秦悠然心头泪流涌动,他拭着秦桑的眼泪,“是我,是我,桑姨,我是逸儿,那个天天闹得你和母亲不安生的逸儿,那个喜欢在水里游来游去常常弄得你一身湿的逸儿,那个经常半夜嚷着肚子饿要吃山药红豆糕的逸儿。”

    “殿下,小殿下…”

    秦桑量着秦悠然,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真的是殿下,小殿下长高了,长大了,桑姨还是认得出来的。”

    “桑姨,逸儿也很想你,很想母亲,还想父皇、惠阳妹妹……”秦悠然诉说着他十年来的思念。

    关榆退出茶室,守在外头,听着秦悠然与秦桑诉衷情,抬头望着幕色,眼角噙着泪。夜色寂无声,茶室动人情。

    十年再相见,谁能不动情?

    次日,秦悠然自梦中醒来,方下了榻,东篱轩的门被推开,来人正是秦桑,但见她着象白褶裙,外头穿件宝蓝长褙子,面容清瘦微黄,领着三个着胭脂红衫子皆是一样装束的婢女进了门。

    秦桑几人同秦悠然见了礼,秦桑道:“殿下,奴婢同关榆管事说了,今后有我照顾殿下起居。”

    秦悠然拧着眉,道:“桑姨,我将您从母亲陵接来不是为了让您服侍我,而是要您享福的。”

    秦桑故作不悦道:“奴婢就是想替小娘娘好好照顾您,若是殿下不答允,那奴婢一会儿就收拾行囊回皇陵。”

    秦悠然见她执意,只好答应了。

    秦桑取来婢女手中的袍子要给秦悠然穿上,秦悠然忙的道自己来,秦桑不肯,秦悠然只好由着她替他穿好衣裳,系上腰带。

    秦悠然理着袖管,与秦桑道:“桑姨,昨日陛下封我个巡城主司的官职,那官服破了个大口子,我记得你会女红,你看看那官服能不能缝补回来,最好不要打补丁。”

    秦桑道:“殿下,奴婢这手艺一般,要将衣裳修补得无瑕疵,奴婢可做不到,除非是女红极好的绣娘,还有可能将衣裳缝补好。”

    秦悠然忽然想到了一人,与一个奴婢吩咐道:“红蓼,你去找关榆,让他去大将军府把三巧给我请来。”

    红蓼得了吩咐,退出东篱轩,去寻关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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