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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表了谢意,吃了茶水,就问:“鱼大人,你还怕吗?”

    鱼玄机自然明白叶泽霖所问之意,他笑道:“我都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什么。”

    两人都是心照不宣,有些话不必再重说,叶泽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鱼玄机,他说:

    “鱼大人,这是那天晚上我着人清理现场时发现的,扶疏说那天晚上潜入你房里的黑衣人只有一个,我想这玉佩应该是他的。”

    鱼玄机接过玉佩,细细看了几遍,这枚玉佩是上等的和田玉,正面雕刻着一只蝉,而背面则刻一个‘韩’字。

    他将玉佩放在茶几上,就道:“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以露水为食,不受浊世玷污,可谓出淤泥而不染,皎如君子。”

    叶泽霖笑了笑,“鱼大人说的过头了,那人若是个君子,怎会行杀人的勾当?”

    鱼玄机不以为然道:“那人未必是个君子。”

    他将玉佩翻了个面,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韩’字,“蝉性高洁,不少文人雅士借蝉表明自己或赞扬他人品性高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譬如虞世南以蝉自比,有些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名流雅士也会佩戴玉佩香草什么的,也不乏附庸风雅的,能有这般贵重的玉佩,不是祖传的,便是家境殷实的。”

    叶泽霖恍然明白了什么,这枚玉佩上的‘韩’字分明就是一个姓氏,而那只蝉或许是一种象征,一种家族的标志,刺杀鱼玄机的那人说不定姓韩,而这枚玉佩有可能是他祖传的。

    这是一条线索,他们之前查了这个人,但没有查清他的来历,查查这枚玉佩,就可以知道那人的身份,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蔡元长谋杀的程文伯证据。

    他问道:“鱼大人,不如我们查查这玉佩的来历。”

    鱼玄机摆手道:“陛下让我查程文伯的案子,那些人不想让我查,才要杀了我,如今我大难不死,那些人怕是不会罢休,那人不过是蔡元长的一个杀手,他的来历与案子并无多大的关联。”

    他接着道,“十万两银子是在岳州城里失踪的,那不是个小数目,要想将其运出城且不被人怀疑是有些困难的,先头我让老乔暗中探查,如今有些眉目了,十日前传来了消息,曾有一商队前往蔡元长所在的罗城,巧的是这支商队是从岳州出去的,离开岳州的时间恰恰是程文伯死后的第二日,这支商队具体到了罗城何处,还在探查中。”

    此番叶泽霖了然于心,他不得不佩服鱼玄机,在明目张胆调查的同时,也暗中调查十万两银子的下落,那支商队在程文伯日后不久便出了城,偏偏去了蔡元长所在的罗城,以鱼玄机的心思,不会不怀疑那支商队。

    可令他不解的是,十万两银子丢失,程文伯接着身亡,按理说那段时间岳州城应该严查才是,那商队怎么就轻易出了城,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他忽然明白鱼玄机真正的意思,他道:“鱼大人,蔡元长的内应是谁?”

    若是没有内应,十万两银子怎就轻而易举运出城,而不引人怀疑。

    鱼玄机道:“还记得咱们刚到岳州的时候见的第一人吗?”

    经鱼玄机提醒,叶泽霖这才记起了那人,那人是程文伯的下属,唤作杭喻。

    程文伯死后就是他负责这个案子,自他们接手程文伯的案子,他就再没有见过杭喻,杭喻是蔡元长的内应倒叫他有两分意外: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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