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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行简本就疑窦花扶疏与他义父的关系,然而花扶疏这一句话让他听得不明就里。

    什么叫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还能是谁,他是白行简呀!

    “你什么意思?”白行简夹杂怒意,几乎吼了出来。

    花扶疏知道自己已成功引起白行简的注意,就从树上爬了下来,靠着树干悠悠道:

    “洛阳曾有位姓韩的府尹,他有一幼子名韩行简,生于咸平八年九月二十六未时三刻,祥符二年三月十二日韩府尹夫人石氏携韩小公子外出,韩小公子于崇德巷口被人掳走,而掳走韩小公子之人姓白名言朗。”

    她掏出那枚玉佩,捏着系着玉佩的细绳玩弄,“蝉乃韩家家徽,凡韩家子弟皆有这样的玉,一面刻蝉,一面刻姓氏,公子说此物是你的,莫非你就是那韩家的小公子韩行简。”

    花扶疏的一字一句飘进了白行简的耳朵,他的眼一点一点放大,惊讶、惊喜、意外、疑惑、不解,甚至愤怒,种种情绪堆砌、交织在一起,满面复杂,无以形容。

    韩行简,白行简,不过是一字之差!

    不可能!不可能!

    义父不会的?

    义父告诉他,他的生父母同他是至交,他生父母临终前将他托给义父抚养,义父待他不算多亲密,却也很好,小的时候,他生病了,义父亲自给他煎药,哄他喝苦得要命的药汤,还会做蜜糖银耳羹给他吃,还有买各种果子给他吃,比如樱桃煎,蜜饯梅子……

    他视义父为生父,如今却有人告诉他,是义父掳走了他,是义父害他与生身父母分离,叫他如何能信?

    若说花扶疏说的是假话,那她怎连他的生辰都知道,甚至包括他左后肩的青色云朵胎记。

    眼前这个告诉他身世的女人真只是将军府的少夫人吗?

    她知道他的身世,换言之,她或许认识他的生身父母。

    他在信与不信之间琢磨着,已见识过花扶疏的狡诈,对于花扶疏的话,他是持有一定怀疑的。

    或许,他得问一问义父。

    这时,花扶疏冷嘲热讽道了一句:“呵呵,究竟是父子情深,还是认贼作父。”

    白行简困顿挣扎着,冷不防一句嘲讽袭来,霎时怒意涌上心头,扬剑而来,花扶疏从容不迫,道:“我若死了,怕是你再也见不到你的亲生父母。”

    锋利的长剑即将没入花扶疏的身体,就在那一刻,白行简收回了剑,冷然质问:“我凭什么信你?”

    花扶疏凛然道:“不信你可去查,洛阳…应该还有人记得那位韩府尹。”

    ……

    花扶疏赶至客栈,走进院内,只见地面血迹斑斑,横七竖八躺着几条尸体,这都是那些杀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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