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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扶疏曾听她师父和秦悠然提过制银司,这是皇室开办的制钱厂,历来只属于朝廷的管辖,她疑惑道:“朝廷的银子怎么会在这里?”

    朝廷产的官银竟然会出现在匪窝,这也叫人太匪夷所思了!

    叶泽霖笑道:“户部曾拨了十万两银子,正是制银司出的官银,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

    花扶疏大惊,“你是说这就是程文伯丢的那十万两银子?”

    叶泽霖打开了另外两口没有锁的大箱子,均是制银司产的官银,他已十分确定这就是那笔十万水利款,“没错,就是那笔银子!”

    十万官银之所以出现在匪寨,叶泽霖已大抵猜到为什么。

    一是蔡元长的人运送官银到罗城时被青云山的匪寇劫去,二是青云山的匪寇与蔡元长勾结,他并不信第一个原因,更倾向于第二个原因,青云山匪寇同蔡元长之间有所勾结,亦或者说他们是某种合作关系。

    其实,聪明的人动动脑子就会猜到,塞玉环等匪寇在青云山盘踞五六年之久,而蔡元长作为一方节度使,管辖洞庭郡辖区内军、政、财权,要兵有兵,要权有权,本可在塞玉环等匪寇未在青云山落稳脚跟之时将其铲除,却徒留至今,焉不知里头有猫腻。便是蔡元长与青云山匪寇之间没有勾结,他任由匪寇占山横行,也是犯了失职之罪。

    抛却蔡元长与青云山匪寇的勾结不说,今日的遇袭也是有不明之处,蔡元长的人无疑是要取他们的性命,可塞玉环的人抓了他们,也该知道他们的身份,却不要他们性命,这就是不明之处了。

    他觉得,至少在这件事上,蔡元长和青云山的匪寇不是一路。

    塞玉环抓了他们究竟有何目的,是否在图谋什么?

    花扶疏却没叶泽霖那般想得深入,看着一锭一锭的雪花银,她好想揣一锭在身上,好弥补今日受的委屈。

    见她眼睛盯着官银,手不安分朝官银伸去,叶泽霖忙拍走她的手,“别动,这是官银。”

    “我不动就是。”花扶疏不情不愿收回了手,迫于叶泽霖的威严,她不敢再动手。

    叶泽霖望着花扶疏,关切道:“你可有磕碰到哪儿?”

    花扶疏撸起袖子看了看,道:“没有大碍,就是蹭破点皮。”

    手臂一处赫然嫣红,皮肉分离,“你呢?”

    叶泽霖唇起,花扶疏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忙不迭捂住叶泽霖的嘴,不让他说话,眼睛往前努了努。

    叶泽霖点点头,没有说话。

    叶泽霖也听到了脚步声,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脚步声忽然消失了,两人都松了口气,下一刻,遮挡暗门的帘子忽然被撩起。

    要被发现了!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子钻了进来,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花扶疏与叶泽霖,小手指着二人好奇地问道:“哥哥姐姐,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和爹爹娘亲躲猫猫吗?爹爹说他在和人躲猫猫。”

    花扶疏同样用她那双杏子眼打量着这个突然钻进来的人,他是个小男孩,五六岁左右,穿着白色寝衣,有着和她一样的杏子眼。

    听他说他爹爹娘亲,不由和叶泽霖对视一眼。

    他爹爹娘亲是谁?

    小男孩见他们不说话,又说:“我叫爹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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